回来一个人,你等我,过几天就跟我走好不好,求你了,燕怜。”
黄燕怜没有说话,她回头看了几个妹妹,她们回过来的眸色有些晦暗,看不清楚。
“好……”
……
黄燕怜是北方的难民,在那座常年冻土的地域,终于土地经不住庄稼生长,加之边海外的战乱,一村又一村的人齐齐往南下的京城跑。
一路莽荒路,途经无非两三野草填肚,偶有状若癫狂者,跪捧沙土食之。
路有饿死骨,人相食,至亲骨肉不忍烹,邻里易孩而食。
或时起风沙,则有杂草纷飞而至,尚可果腹。
她不过六七岁的年纪,便一路被娘亲又抱又拖地从蛮荒的土地带出来,在沙土地里苟活。
娘亲说燕怜是要长大做天下最幸福的孩子的,娘亲死死地抱着她,踢开饿红眼了的爹。
娘亲换了条乡邻不走的路,爹不要她了就是不要娘亲了,但娘亲要和她的燕儿一起活。
隔几里便有一个坑坑,连皮带肉的骨头上沾着沙子,刨出来就是命。
燕怜怕过,瑟缩地问过,会不会有天也被铲进坑坑里。
娘亲说不会的,她的燕儿永远不会的。
直到娘亲无力地躺在里面的时候,她都说。
“燕儿不会死的。”
“燕儿,吃了阿娘吧,阿娘教过你怎么煮饭的。”
“燕儿,还有五里路就是京郊了,燕儿一定要走下去,有人认得你……”
“燕儿,阿娘也认得,也会认得的。”
阿娘咽了气,阿娘最后还抱着燕怜。
就这样,她活了下来,在城门脚瞥一眼便投了周娘的恩,欠了还不完的情。
……
赵灼禾简单叙了会旧又走了,黄燕怜和李家姐妹呆站在廊院边上一会,隔了好些,李兰生倒是先往回走。
“走了,都傻站着,炭火还烧着呢,也不怕冷。”
“也是,让你们担心了。”黄燕怜右手紧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