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的血，全部落进我掌心融成崭新的朝阳。
我在春风巷277号原址开便利店那日，拆迁办送来个沾着混凝土的老式饼干盒。
监控录像显示是深夜自动出现在收银台上的，盒盖上用红油漆写着我的工号——正是当年素云在纺织厂的编号。
盒内整齐码着三十三颗包玻璃纸的水果糖，每张糖纸背面都有针尖大小的字迹。
用放大镜辨认时，晨光突然折射出全息投影：1989年父亲蹲在外滩保育院台阶上，正用铝饭盒给发烧的我物理降温。
他左手腕露出缠着绷带的伤口，与素云铁盒里染血的手帕图案相同。
“欢迎使用AR时空导航。”
地铁APP突然弹出提示，摄像头扫过货架上的木棉花蜜饯，手机屏幕闪现出素云在纺织厂医务室配药的画面。
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诊断书，医师签字栏赫然是父亲的名字。
暴雨夜值晚班时，自动门每隔三刻钟就会叮咚作响。
穿的确良衬衫的顾客们用粮票购买不存在的商品，他们的影子在监控器里呈现1992年的物价表。
当第四个穿碎花裙的少女来换零钱时，我跟着她手腕上的孔雀银链追出门，发现巷尾多了间闪着霓虹灯的录像厅。
放映厅座椅套着钩花布，老式放映机正在播无字幕的《天堂回信》。
素云坐在第七排中间，怀里抱着印有市保育院标志的襁褓。
当画面转到男主在邮局寄信时，她突然转头对我说：“那天你爸往江里扔了十七块挂钟电池，其实第十八块藏在你满月鞋里。”
我摸出钥匙串上的银铃铛，用力摇晃。
锈住的铃舌脱落时，微型胶卷顺着红绳滑出。
家庭录像里的满月宴上，母亲抱着我吹蜡烛的手在发抖，镜头外传来素云的声音：“囡囡睫毛像你，耳垂像我。”
地铁末班车进站时，便利店冰柜开始结霜。
当霜花蔓延成保育院平面图时，货架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