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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是一个从未见过、也绝对不存在的名字——一串难以解读的、闪烁着微弱红芒的混乱符号,如同凝固的血珠在跳动。
点开信息。
纯黑的背景上,没有任何文字。
只突兀地悬挂着一张照片。
一张俯拍的、模糊不清却又令人心脏骤停的照片!
照片拍摄地是图书馆前的小广场。
夜色浓重,风雨飘摇,广场上那个肃穆的青铜雕像——老校长熊佛西先生的塑像,在风雨中静默伫立。
而在雕像基座下方那湿漉漉的地面上……大片大片粘稠得令人发指、在手机闪光灯下反射着刺目腥红光泽的新鲜血液!
一个穿着深蓝色旧工作服、身形僵硬如同提线木偶的老人躯干伏卧在血泊中心!
看身形正是张大爷!
但那身体……头颅却不翼而飞!
脖颈处恐怖的断口如同被巨兽撕咬,筋肉骨茬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暗红的血液仍在泊泊涌出!
更令人灵魂冻结的是……就在这具无头的、尚在淌血的尸体近旁……一个东西静静立在潮湿冰冷的石砖地面上。
一颗头颅。
花白稀疏的头发紧贴着头皮,那张布满沟壑的枯槁脸上,嘴正以一个绝非人类能够张开的极限角度,上下颚几乎被撕裂绷成一条笔直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黑洞,无声地发出哀嚎!
皮肤在灯光下泛着诡谲的蜡黄。
正是周教授的头颅!
周教授蜡黄僵硬的头颅,被置于无头的张大爷尸体旁边。
而在照片画面的最后角落,在尸体和头颅边缘的深红血浆中,有几行潦草、凌乱、显然是用手指或某种尖锐物匆匆划下的扭曲字迹:“它醒了……缺口开了……还不够……缺口开了……还不够……血……填不够……下一个……是谁?
……”手机屏幕惨白的光映在我脸上,冰冷刺骨。
颈间那块平安玉又恢复了死水般的冰冷,沉重地贴着皮肤,像是封存了刚刚那地狱般灼热的最后余烬。
风似乎从未停止过哀嚎。
实验剧院广场正中央,那座巨大的青铜雕像——熊佛西老校长的塑像,在阴沉翻滚的铅灰色云层下巍然矗立。
风呜咽着钻进缝隙,发出令人心悸的嘶鸣。
昨晚的喧嚣、爆炸和惊惧,像一场褪色的噩梦,被一层脆弱如纸的宁静覆盖。
校园四处悄然拉起了暗黄色的隔离带,警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