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凝固。
手记残页的最后一个日期被突兀的朱砂红笔狠狠划掉,触目惊心。
在日期之上,用同一种赤红颜料,颤抖着、却用力刻下最后一行字,笔划深深陷入纸背,带着某种垂死挣扎的决绝:“勿信校歌!
非安魂曲!
乃锁魂印!!!
—— 周翰阳书 绝笔”周教授……那个不苟言笑的老头子?
正当我准备将这份沉重带回地面仔细研究时,资料室角落堆积的废弃胶片堆里,倏地传来轻微的“滋啦”声,像静电划过毛皮。
空气里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更陈旧的灰尘气息。
我几乎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目光穿越时光的尘埃,落在了我的背上。
我猛地转身!
角落废弃胶片堆旁,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影。
一个老人。
瘦骨嶙峋,如同蒙着一层人皮的骨架。
头发稀疏花白,贴在宽大而布满老年斑的头颅上。
他穿着一件浆洗得发白、样式过时的蓝色涤卡外套,袖口磨破的毛边清晰可见。
裤子肥大,更衬出腿的细弱。
他驼着背,站在那片漂浮着更多灰尘的昏暗角落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皮肉松弛,唯有一双眼睛,浑浊发黄,瞳孔却异常幽深,死死地、一瞬不瞬地钉在——我手中的那卷泛着焦黄色的手记残页上!
那眼神没有温度,没有波动,更像是在确认一件失落物件的归来。
“周教授?”
我的声音干涩,在这死寂中异常刺耳。
老教授的眼珠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目光终于从手记残页移到了我的脸上。
他没有任何反应。
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向后拉扯开,形成一个完全空洞的、没有半点笑意的弧度,仿佛脸上僵硬的皮肤被无形的线向上提起。
他咧着嘴,露出发黄而稀疏的牙齿,维持着这个静止的、诡异万分的“笑容”。
就在这无声的对峙中,他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了干枯如同树枝的右手。
那动作僵硬异常,仿佛不是他自己的肢体。
干瘪的食指带着突出的指节关节,笔直地指向我手中的焦黄残页,随即,那根指头极其诡异地向内侧弯曲回来,越过他自己的胸口,最终,指向了地面深处——资料室冰冷水泥地的下方!
指向地下?!
一股冰冷的电流顺着脊椎直窜头顶!
资料室下面……再往下是什么?
没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