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种陈腐又清晰的印记,狠狠撞进我的脑海。
闹钟的时针,正指向凌晨五点一刻。
日期……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闹钟小小的液晶屏上。
XXXX年,5月12日。
这个日期像一道裹挟着万钧雷霆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我混沌的记忆!
这是我儿子周澈六岁那年的夏天!
也是……也是他葬礼的前一天?
不!
不对!
葬礼是昨天……不!
是上辈子的事情!
是昨天……还是明天?
混乱的时间感让我头痛欲裂。
阿澈!
一个名字带着滚烫的岩浆和冰冷的恐惧,冲破了所有混乱的思维。
我几乎是滚下床,赤着脚,跌跌撞撞地冲向那个小小的、位于客厅角落的儿童房。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撞得肋骨生疼,撞得我眼前阵阵发黑。
那扇薄薄的木门紧闭着,像一个决定生死的审判入口。
我的手抖得不成样子,指尖冰凉,几次才勉强握住冰冷的金属门把。
拧动。
“咔哒”一声轻响,在死寂的凌晨里,却如同惊雷。
门,缓缓被推开一条缝隙。
昏暗的光线从窗帘缝隙挤进来,吝啬地洒在小小的床铺上。
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裹着印着小恐龙的薄被,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随着门开的微响,那小小的身影似乎动了动,被子被掀开一角。
然后,他慢慢地,慢慢地转过了头。
一张小小的、带着睡意朦胧的脸。
皮肤是健康的、属于孩童的细腻白皙,脸颊还残留着一点可爱的婴儿肥。
眼睛半睁着,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着,带着初醒的懵懂。
不是灵堂照片里那种渗人的青白,也不是……也不是坠落在地面上那种支离破碎的惨烈。
是温热的。
是活着的。
是我的阿澈!
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吞没了我。
所有的理智、所有成年人的克制,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尖锐到变调的呜咽,我像疯了一样扑过去,膝盖重重地砸在硬木地板上也毫无知觉。
我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死死地将那个温软的小身体箍进怀里,仿佛要将他揉碎,嵌进我的骨头缝里,融进我的血液里。
“阿澈!
阿澈!
我的阿澈!”
眼泪决堤而出,滚烫地汹涌着,瞬间浸湿了他小小的睡衣肩头。
我语无伦次地哭喊着,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