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进庄园,保镖见了我都点头哈腰,跟以前拿电棍指着我的样子判若两人。
书房里,林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摊着份协议,金丝眼镜滑到鼻尖,看着倒像个慈眉善目的老头。
“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协议我不签。”
我开门见山,“我妹妹的病,我自己想办法。”
“哦?”
他慢悠悠端起茶杯,茶盖刮着杯沿,“你一个月挣多少?
特护病房一天五千,骨髓移植少说几十万。”
他推过来一叠纸,最上面是张照片—— 妹妹穿着病号服,对着镜头笑,头发刚长出来点绒毛,“医生说找到了合适的骨髓,就在林氏医院。
签了字,下周就能手术。”
照片上妹妹的笑晃得我眼疼。
那是上个月拍的,她刚做完一次化疗,说 “哥我感觉好多了”。
“你跟晚星的事,我清楚,”老爷子放下茶杯,叹了口气,“她是被宠坏了,方式极端了点,但对你的心是真的。
你就当委屈几年,等她性子磨平了……那不是爱,是绑架。”
我打断他。
老爷子的脸沉了沉,茶杯往桌上一磕:“年轻人,别太犟。
林家养着你妹妹,跟捏着只蚂蚁似的。
签,还是不签?”
我看着他身后的全家福,林晚星站中间,扎着双马尾,手里攥着个布娃娃,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那时候她还没现在这么疯,眼睛里的光干干净净的。
“我签。”
话刚出口,喉咙像被堵住了。
老爷子眼里闪过丝得意,刚要说话,我突然补了句:“但我要先去医院看我妹妹,确认她没事。”
他愣了下,点头:“可以,管家陪你去。”
特护病房里,妹妹睡得很沉,脸色比上次好看多了。
护士说她昨天刚输了血,精神头足了。
我坐在床边,捏着她没输液的手,指尖冰凉。
离开病房时,管家突然跟我说:“陈先生,您妹妹的骨髓捐献者,是晚星。”
我猛地回头,脖子差点扭到。
“晚星知道配型成功那天,在看守所里哭了一下午,”管家面无表情,像在说别人的事,“她说只要能让你回来,捐什么都行,哪怕是给‘抢你的人’捐骨髓。”
电梯门缓缓合上,映出我发愣的脸。
原来我以为的选择,从来都是她算好的路。
她用自己的骨髓当饵,就赌我舍不得妹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