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感?
我僵硬地转动脖子,目光死死钉在监控屏幕的一个角落——第三排监控格,停尸间内部。
那具下午刚送来的无名女尸,此刻正孤零零地躺在中央那张冰冷的金属推床上,盖着刺眼的白布。
屏幕分辨率不高,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白色轮廓。
那歌声,似乎就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我猛地甩了甩头,试图将这荒谬绝伦的念头甩出去。
不可能的。
一定是哪个通风管道传来的杂音,或者……我他妈就是太累了,产生了幻听!
可那哼唱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像感知到了我的恐惧,音调微微上扬,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悲戚,更加清晰地钻进耳朵。
是它!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下重过一下,撞击着耳膜。
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涌的轰鸣。
一种混杂着巨大恐惧和某种近乎本能的驱使力的冲动攫住了我。
值班室的门把手冰冷刺骨,我握住它,金属的寒意瞬间沿着手臂窜遍全身。
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死亡气息的空气呛得我喉咙发紧。
我猛地拧开了门。
走廊里的光线比值班室更加昏暗。
惨白的光从头顶稀疏的应急灯管流泻下来,在冰冷的水磨石地板上投下几块不规则的光斑,周围是无边无际、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哼唱声在门开的瞬间似乎停顿了一下,但紧接着,又以更加清晰的姿态飘了过来。
它像一条无形的丝线,牵引着我麻木的双腿,一步一步,朝着停尸间紧闭的金属门挪去。
每靠近一步,寒意就加重一分。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水,包裹着我。
停尸间的门虚掩着,留下一条不足两指宽的缝隙。
昏黄的光线从缝隙里渗出,在地上拉出一道细长的、扭曲的光痕。
歌声就是从这道缝隙里顽强地钻出来的,带着彻骨的凉意。
我停在门前,冰冷的金属门板就在眼前。
指尖触到门板,一股直透骨髓的寒气瞬间沿着手指爬满全身。
我僵立着,全身的肌肉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那空灵的哼唱近在咫尺,就在门后。
我甚至能隐约分辨出其中几个模糊的音节转折。
拼了!
一股豁出去的蛮劲猛地顶了上来。
我咬紧后槽牙,手上发力,沉重冰冷的金属门无声地、缓慢地被推开一道更大的缝隙。
停尸间内部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