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仰着头,泪水涟涟,表情是十足的委屈和控诉,“苏晚,你敢做不敢当吗?
这里所有人都看见了!
直播镜头也拍到了!
明明就是你从后面狠狠推了我!
不然我怎么会摔倒撞到展柜?
阿衍!
阿衍你要相信我!”
她猛地转向人群后方,寻找顾衍的身影,声音凄楚无助。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缝隙。
顾衍站在那里。
他显然也目睹了全程,脸色铁青得可怕,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坚硬的石头。
他大步流星地穿过人群,走到风暴中心。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地上那堆刺眼的琉璃碎片上,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那里面翻涌着震惊、痛惜,还有被这巨大损失和麻烦点燃的熊熊怒火。
然后,他那燃烧着怒火的目光,才如同冰冷的烙铁,狠狠地钉在了我的脸上。
那眼神,冰冷、锐利、充满了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最深的失望与质疑。
仿佛在无声地责问:苏晚,又是你?
在这种时候,还要给我添这种天大的乱子?!
他甚至没有先去扶起地上“楚楚可怜”的林薇,只是死死地盯着我,那目光像是要穿透我的皮肉,看进我的灵魂深处。
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峦,轰然压顶而来。
就在这时,艺术中心的负责人和几位头发花白、显然是权威专家的老者也脸色惨白地挤了进来。
负责人看着那堆碎片,嘴唇哆嗦着,几乎要晕厥过去。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老专家痛心疾首地蹲下身,颤抖着手想碰又不敢碰那些残片,声音带着哭腔:“完了…全完了…这可是孤品啊!
修复…这…这怎么可能修复得了……”绝望的气氛笼罩下来。
直播镜头贪婪地捕捉着每一个人的表情:林薇的哭诉,专家的绝望,负责人的崩溃,顾衍的震怒,还有……被千夫所指、孤立无援的我。
我站在风暴的中心,承受着四面八方涌来的恶意、质疑和巨大的压力。
肩胛的疼痛还在持续,但更清晰的是心口那片被冰封的荒芜。
顾衍那冰冷的、带着审判意味的目光,像最后一根稻草。
原来,无论何时何地,在他心里,我永远都是那个可以被轻易怀疑、被推出来承担罪责的人。
哪怕是在这样显而易见的栽赃面前。
一股冰冷的、带着毁灭意味的怒意,混杂着一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