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那本结婚证,动作随意得像收起一张普通的名片。
“我还有会。”
他看了一眼腕表,“司机会送你回昨晚的地方。
卡在玄关抽屉里,密码六个零。
需要什么自己买。”
他甚至没问我接下来住哪,也没提任何关于“家”的安排。
“傅沉洲,”我叫住他,声音干涩,“为什么?”
他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我,阳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
“你需要一个丈夫报复前男友,”他语气平淡,陈述事实,“我需要一个妻子应付家里催婚。
各取所需,不是么?”
他顿了顿,目光在我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补充道:“合约婚姻,一年为期。
一年后,如果你还想走,我放你自由。
这期间,做好傅太太该做的事,别给我惹麻烦。”
说完,他不再停留,径直走向等待他的车。
库里南绝尘而去。
我捏着那本滚烫的结婚证,站在民政局门口熙攘起来的街头,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傻瓜。
各取所需。
合约婚姻。
一年为期。
每一个词都冰冷得像刀子,精准地切割掉我昨夜那点可笑的、关于报复快感的幻想。
原来,在他眼里,这真的只是一场交易。
一场他恰好需要,而我主动送上门来的交易。
司机把我送回了那个简陋的“老地方”。
打开玄关抽屉,里面果然躺着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旁边还有一把车钥匙,以及一张打印好的A4纸,上面是几行冷冰冰的条款:婚姻存续期间(一年),扮演好“傅太太”角色,出席必要场合。
不得泄露婚姻契约本质。
不得干涉对方私生活。
一年期满,双方无条件解除婚姻关系。
违约方需支付对方……后面跟着一个天文数字。
最后一行是傅沉洲龙飞凤舞的签名。
我盯着那张纸,看着那个数字,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我豁出一切想要报复林旭阳,结果只是成了另一个男人应付催婚的工具人?
一个价值不菲的、有期限的摆设?
巨大的失落和一种更深的屈辱感涌上来。
不行。
江晚,你不能就这么认了。
既然上了这条贼船,既然已经付出了婚姻的代价,那这场交易,就不能只让他傅沉洲一个人得利!
林旭阳要痛,傅沉洲……也别想置身事外,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