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宣读一则停电通知,“他擅自进入禁地,妄图窃取机密档案。
请各位引以为戒,严格遵守规则。”
她的目光扫过我们惊骇的脸,嘴角甚至向上弯了弯,“现在,请各自回房。
早餐时间推迟一小时。”
人群在无声的恐惧中散开。
我僵硬地转身,眼角的余光瞥见苏芮。
她死死地盯着王鹏飞消失的影子原本该在的位置,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空洞的眼中第一次燃起了近乎实质的惊悚。
回房的路上,经过一条光线昏暗的侧廊。
一个穿着灰色工装、推着巨大清洁车的佝偻身影挡住了去路。
是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眼神浑浊的清洁工。
他低着头,脏兮兮的帽檐压得很低,手里的拖把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光洁的地板。
就在我即将与他擦肩而过时,一个压得极低、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别信…白衣服…规则…陷阱…”我猛地顿住脚步,心脏骤停了一拍。
清洁工没有抬头,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是我的幻觉。
他依旧慢吞吞地拖着地,浑浊的眼睛似乎瞟了一眼我身后。
我全身的寒毛瞬间炸起,一股冰冷的视线正黏在我的背脊上——是李护士长!
她站在走廊拐角处,脸上挂着永恒不变的微笑,目光却像淬了毒的针,牢牢锁定着清洁工和我。
清洁工推着清洁车,发出吱呀的噪音,慢吞吞地拐进了旁边的工具间。
我不敢回头,强作镇定地继续走向309病房。
护士长的目光如影随形,直到我关上房门,那冰冷的压迫感才稍稍退去。
冷汗已经浸透了我的后背。
别信白衣服?
规则是陷阱?
那个清洁工…是谁?
他为什么冒险警告我?
手册上第一条就是请无条件相信并服从身穿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的一切指示。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本手册,从一开始就是一张催命符?
时间在高度紧绷的神经下缓慢爬行。
我强迫自己像往常一样参加团体治疗,去餐厅进食(避开任何可疑的颜色),午夜蜷缩在门后抵抗门外的恐怖低语。
但清洁工那句警告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不断扩大,搅得我不得安宁。
我尝试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观察:护士们永远精准如同钟表,笑容弧度分毫不差;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