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腹像带着自己的意志,准确无误地滑过行李箱内壁那个隐秘拉链的位置。
拉链口紧密如初,但我似乎能感受到里面那片柔软布料的形状——那条不属于我的古龙水手帕。
冰凉的触感沿着指尖直蹿心脏,冷得我几乎一颤。
就在这时,林婷婷端着一杯温水出现在了衣帽间门口。
“找什么呢?”
她若无其事地问,目光落在我的手上。
我瞬间抽回手,手指残留着那个冰凉的幻象,心脏在肋骨下狂跳不止,撞击着我的耳膜。
“没…没什么,”喉咙发紧,我避开她的注视,飞快蹲下去拉开行李箱的另一个角落,“看看药带齐了没有。”
我胡乱翻动着那几盒常用的药,手指微微发抖。
杯子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杯壁熨帖着她指尖的皮肤,那点正常的暖意却更衬出我此刻的五内俱焚。
她没再说什么,将水杯放在一旁的矮柜上。
“我看看还有什么漏的。”
她走近,目光掠过被我翻动的地方,自然地重新抚平那些细微的褶皱。
她的发丝离我的脸颊很近,熟悉的、若有若无的洗发水清香将我包围。
“睡吧,明天你还得早起。”
她的声音依旧温柔体贴,听不出一丝心虚或异样。
而我,深陷在亲手挖掘的猜忌泥沼里,无法自拔。
飞机在铅灰色的云层中颠簸了几个小时,抵达目的地城市时,迎接我的是又一场铺天盖地的湿冷夏雨。
雨水胡乱地敲打着机场的穹顶玻璃,汇集成浑浊的水流蜿蜒而下,模糊了外面阴沉的天色和行色匆匆的灰色人潮。
走出舱门,空气里弥漫着沉闷的水腥气和混凝土被冲刷过的土腥味儿,冰凉地钻进单薄的衬衫布料。
<临时收到技术峰会提前改期的通知,原本计划的流程被打乱,时间突然空出了一天。
助理小王在微信上留言:“沈哥,主办方搞突袭变卦,咱今天自由了!
要不要去尝尝本地那家招牌老馆子?”
同事在语音里兴奋地提议本地特色美食,声音被嘈杂的背景音模糊。
我看着手机屏幕顶端跳出的那条消息,手指在输入框上悬停着,几个字打了又删。
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是衣帽间里那个紧闭的夹层,还有那半声被捂住的手机震动。
“有点累,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