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是本市。
铃声响到第三声时,他把我轻轻放在床上,拿起手机走到阳台。
玻璃门被他虚掩着,夜风卷着楼下的桂花香飘进来,我听见他低声喂了一句,然后就没了声音。
卧室里很安静,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
我数到第二十七下时,阳台的门被推开,程远走回来,手机已经揣回了口袋。
他脸上的笑容和刚才没什么两样,但我注意到他耳尖有点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边缘——那是我用碎钻拼的“Y&C”字母壳,边角被他磨得有些发亮。
“谁啊?
这么晚打电话。”
我状似随意地拨弄着床头的丝带花。
“骚扰电话,”他俯身帮我掖好被角,指尖擦过我的脸颊,“大概是婚庆公司的回访,我挂了。”
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可我总觉得他今天的眼神有点飘,不像平时那样专注。
我想问他刚才为什么对着电话沉默那么久,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不该用莫名其妙的怀疑破坏气氛。
程远躺下来时,我主动钻进他怀里。
他的手臂环住我的腰,力道比平时紧了些。
我数着他心跳的节奏,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可刚才那个黑色背影总在眼前晃——我到底在哪里见过那个背影?
是大学时的某个学长?
还是工作室楼下的邻居?
“睡不着?”
他低头吻我的额头,“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第一次约会,”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你在图书馆门口等我,手里拿着热可可,结果被风吹凉了都没舍得喝。”
他轻笑出声:“那时候穷学生一个,只能买得起便利店的热可可。
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家洋洋想要什么,我都能买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我抬头吻他的下巴,“只要你在我身边。”
他的吻落下来时,带着微凉的夜风气息。
我闭上眼睛,把那个奇怪的背影和那通无声的电话都压进心底——程远是我的丈夫,是那个在我熬夜画图时默默热牛奶的人,是在我创业失败时拿出所有积蓄支持我的人,我不该怀疑他。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感觉程远轻轻挪开了手臂。
他起身下床,脚步很轻,像怕吵醒我。
我假装熟睡,眯着眼睛看见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