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川风月吗?”
他走过来,用他那双画出无数空灵山水的手,轻轻抚上画中宁芙的脸,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狂热。
“她是山,是川,是风,是月。”
他转过头,终于看向我,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宠物。
“晚晚,这只是艺术。
你别多想。”
2“艺术?”
我笑了,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什么样的艺术,需要你把一个女人画得像刻在骨髓里?
顾沉渊,十年了,你为我画过一笔吗?”
我的质问像一颗石子,没在他那潭深水里激起半点波澜。
他只是叹了口气,像对我无理取闹的失望。
“晚晚,你和她不一样。
你是我的妻子,是我需要仰望的净土。
而她……”他顿了顿,吐出两个字。
“她是我的深渊。”
他语气坦然,仿佛在谈论天气。
“你和宁芙,当年在学校的事情,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
可那都过去了,她当年因为那件事被学校劝退,也算付出了代价。
你现在是顾太太,过得比谁都好,何必还揪着不放?”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扎进我的旧伤口。
我后退一步,端详着眼前这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我当年的委屈,知道我被宁芙陷害,知道我被千夫所指。
他也知道,他当年的“沉默”,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全知道。
但他只是觉得,我该大度。
“我们和好吧,就像从前一样。”
他试图来抱我,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
和好?
我和宁..芙..从来就没“好”过。
十年前的沪城艺术学院,我是文物修复系的天之骄女,而宁芙,是舞蹈系最耀眼的白天鹅。
顾沉渊则是绘画系不起眼的穷学生。
我用我家族的人脉,把顾沉渊引荐给各位名家。
我以为我们是志同道合的恋人,互相扶持。
直到学院那场最重要的年度展演。
宁芙的竞争对手,另一个顶尖舞者,在演出前被人从楼梯上推了下去,跟腱断裂,舞蹈生涯戛然而生。
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我。
因为有人看到我和那位舞者争吵,而我手里,还攥着一枚从现场捡到的,宁芙的舞鞋上的天鹅羽毛。
我百口莫辩。
顾沉渊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他只需要说一句“我看到宁芙也在场”,我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