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前,京城来了一波西域商贾,去了不少的风月场所,尤其是揽月阁。”
我攥紧袖口。
那地方……我太熟悉了。
亲卫继续道:“他们走后不过半日,阁中便接连有人上吐下泻,起初只当是吃坏了肚子,谁知后来连去过的客商都……”
他忽然噤声,目光闪烁地瞥向我。
我一瞬心慌,“可是父亲出了什么事?”
那人赶紧反驳:“不不不,陛下已召所有御医入宫。只是……靖王府……”
“圣谕说花魁出身勾栏,又得王爷宠爱,为防疫病,命王府闭门自省。如今满城大夫都不敢登门,听说王爷已高烧三日,水米不进……”
其实早在三日前,裴照临就已派人遍寻京城名医。
可御医尽数入宫,而民间大夫谁又敢登靖王府的门?
毕竟全京城都知道,这位王爷曾为揽月阁的花魁一掷千金。
圣旨一下,靖王府更是人人避之不及。
府中仆从逃的逃、散的散。
裴照临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脸色烧得通红。
花绫比她病得更早,却还能强撑着身体在院中哭闹。
“放我出去!我要见皇上!凭什么把我们关起来?我不是妖物,我没有散播疫病!”
她十指深深掐着绿翘的手臂,“你去告诉他们!去啊!说我只是咳嗽……只是受了寒!”
绿翘被吓得瑟瑟发抖,她反手便是一耳光。
“贱婢!我让王爷宰了你!”
发泄不成,她转身扑开了裴照临的房门,尖声叫嚷起来。
“王爷!王爷您说句话啊!您答应过要娶我的……您不能丢下我……”
裴照临眉头紧锁。
他看向花绫的眼神里,开始有了难以压抑的烦躁和厌恶。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他嘶哑着嗓子,唤来自己的亲卫,“沈府可有回信?”
亲卫摇了摇头。
“你告诉沈怀霜,别再耍性子了,本王念在旧情,既往不咎。王妃之位……还是她的!”
花绫闻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王爷!您怎能——”
亲卫仍愣在原地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