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性的词。
电话那头又是长久的沉默。
这一次的沉默,比刚才更加凝重。
我能感觉到他在权衡。
最终,他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也许是某种虚伪的安抚?
“别胡思乱想。
等着,我过去。”
电话挂断了。
我放下手机,脸上所有的脆弱和无助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第一步,成了。
他亲自来,意味着他潜意识里还残留着对“晚风”人格稳定性的担忧,也意味着他暂时不会采取更激烈的手段。
半小时后,门铃响了。
我迅速检查了一下藏在领口纽扣里的微型摄像头和袖口的录音笔,确认工作正常。
然后,调整表情,带着那种茫然又依赖的眼神,打开了门。
门外,李渊高大的身影带着室外的寒气。
他只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衬衫,领口微敞,没有打领带,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倦怠和阴郁。
当他看到我时,那种审视的目光再次出现,锐利地扫过我的脸,似乎想从中找出任何一丝不属于“李婉”的痕迹。
“李渊……”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怯生生地伸出手,想要去拉他的衣袖,却又不敢真的碰到,完美演绎着一个脆弱无助的失忆者。
他侧身避开了我的手,径直走进房间,目光扫过略显凌乱的床铺和桌上没动过的餐点,眉头皱得更紧。
“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审视。
“我……我不知道……”我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醒来就……就感觉脑子里空空的……好多事情想不起来……连……连自己是谁都……都模模糊糊的……”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李渊……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李婉……还是……还是别的什么人?”
问出这句话时,我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但眼神却控制得极好,只有纯粹的迷茫和恐惧。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试探,直接戳向那个被掩盖的核心秘密。
李渊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他盯着我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瞬间翻涌过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怀疑、审视,还有一丝……被冒犯底线的冰冷怒意?
但这一切都被他强大的自制力迅速压了下去,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胡说什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