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海天壮阔,唯我独尊’!”
于是,天还没亮透,我们就被邓芳从民宿的床上挖了起来,睡眼惺忪地跟着她在迷宫般的小巷里穿梭。
晨风带着凉意,石板路湿漉漉的。
李斌走在我旁边,高大的身影替我挡着风,手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我的手背,又飞快地弹开,耳根在熹微的晨光中可疑地泛着红。
“喂,段霞,”他压低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昨晚…咳,睡得好吗?”
“还行吧,”我故作镇定,心跳却有点快,“就是任波的呼噜声,穿透力也太强了,隔着墙都感觉地在震。”
走在前面的任波回头,憨厚地挠挠头:“嘿嘿,娟娟说像打雷,习惯了就好!”
吴娟红着脸捶了他一下。
邓芳回头瞪我们:“严肃点!
赶日出呢!
再磨蹭连站的地方都没了!”
等我们气喘吁吁爬到日光岩顶,最好的观景位置果然已经被长枪短炮的摄影爱好者和早起的游客占据了。
我们只能挤在稍靠后的位置。
海天交接处,已经染上了一层瑰丽的橘红,海风毫无遮挡地扑面而来,强劲、潮湿,带着大海特有的腥咸气息,吹得人衣衫猎猎作响,几乎站不稳。
我穿着一条新买的鹅黄色碎花连衣裙,裙摆很宽。
这风简直像是专门跟我作对,一股强风毫无预兆地卷地而起!
“啊!”
我惊呼一声,本能地伸手去按。
但风来得太快太猛!
轻盈的裙摆呼啦一下被风掀了起来,像一朵骤然绽放的鹅黄色大花!
里面打底的白色安全裤瞬间暴露在清晨的光线下!
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脑子一片空白,羞耻感像岩浆一样轰地冲上头顶,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周围似乎有目光投了过来!
我手忙脚乱,恨不得原地消失!
就在这千钧一发、尴尬得无地自容的瞬间!
旁边一道身影猛地动了!
是李斌!
他反应快得惊人!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以一种近乎粗鲁的动作,一把抓下自己头上那顶代表着毕业荣光的黑色学士帽(他特意带着来拍照的)!
完全顾不上什么仪态,手忙脚乱地、带着一种英勇就义般的笨拙,猛地就往我翻飞的裙摆处盖了下来!
帽子很大,材质挺括。
他用力往下一罩,宽大的帽檐连同他温热的手掌,结结实实地按在了我的大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