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似乎已经开始不听使唤。
眼神时而疯狂,时而清醒。
挣扎的痛苦在他脸上扭曲。
“江望舒……”他抬头看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恐惧、绝望,还有一丝……哀求?
“广播室……钥匙……在……在讲台下面……”他艰难地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指向广播室的方向。
“求你……别让我……变成那样……”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又开始涣散,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
他快撑不住了。
我看着他,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他是为了救我……才被抓伤的。
“钥匙在哪?”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发颤。
“讲台……左边……柜子底下……”陈铮用最后一丝清醒挤出这句话,随即痛苦地蜷缩起身体,指甲深深抠进地板,青黑色的血管在他脖子上疯狂跳动。
没时间了!
我咬咬牙,猛地绕过他和他旁边那具冒烟的尸体,冲向广播室。
门锁着。
我蹲下身,手指颤抖着在讲台左边的柜子底下摸索。
灰尘,蜘蛛网……指尖触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物!
我一把抓住,扯出来。
一把黄铜钥匙!
插钥匙的手抖得厉害。
试了好几次才对准锁孔。
“咔哒。”
门开了。
我闪身进去,立刻反锁。
背靠着冰冷的铁门,滑坐到地上。
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
外面是地狱般的混乱和惨叫。
广播室里,只有机器指示灯发出幽微的光。
相对的死寂,反而放大了我的恐惧和刚才经历带来的巨大冲击。
我的手……我摊开手掌。
借着指示灯微弱的光。
掌心皮肤完好,只是残留着淡淡的红印,像被热水烫了一下。
那股奇异的暖流,在身体里缓缓流动,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是那个“护身符”?
我猛地扯下书包,拉开侧兜拉链。
<那块不规则的黑石头躺在手心。
触感冰凉依旧。
但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它内部,似乎有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暗光一闪而过。
像沉睡的星辰。
更诡异的是,我身体里的那股暖流,似乎和这石头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
“嘶……”又是那种细微的声音。
这次我听清了。
不是幻听。
是这石头发出的!
它似乎……在“呼吸”?
外面传来沉重的撞击声!
“砰!
砰!”
有人在撞门!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