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角落里爬。
我好整以暇地坐在他对面,欣赏着他的丑态。
“周宴,你怎么了?”
我故作关切地问。
他猛地抬头看我,瞳孔骤然收缩。
“鬼!
你的脸!
你的脸烂了!”
他指着我,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我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颊,笑了。
“是吗?”
“可能是我这颗腐烂的心,终于从脸上显现出来了吧。”
他听不懂我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尖叫。
他看到满地都是蛇,看到天花板上滴着血,看到他死去的爷爷从墙里爬出来要掐死他。
他抱头痛哭,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裤子湿了一大片。
曾经那个高高在上,对我颐指气使的男人,现在像一条流着哈喇子的狗。
我报了警。
警察和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我装出一副快要急疯了的样子,哭着对医生说:“求求你们,救救他!
他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周宴被当成突发性精神病人,强制送进了精神病院。
也就是我现在待的这家——全市最顶级的私立康复中心。
当然,费用也是顶级的。
用的是周宴的钱。
我拿着他给我的副卡,给他安排了最贵的“治疗”套餐。
包括但不限于,每天八小时的“幻觉纠正疗法”。
简单来说,就是把他关在小黑屋里,让他一遍遍重温他内心最恐惧的场景。
而我,作为他法律意义上最亲近的“未婚妻”,拥有最高的探视和“治疗方案”建议权。
真讽刺。
他曾经用“未婚妻”这个名头,将我牢牢捆绑在他身边,榨干我所有价值。
现在,轮到我用这个身份,把他钉死在地狱里了。
监控室的门被敲响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是这家医院的王主任。
“林小姐,您来了。”
王主任对我点头哈腰,态度恭敬得不像话。
因为我昨天刚以周宴的名义,给这家医院捐了一栋楼。
“王主任,他的情况怎么样?”
我淡淡地问。
王主任看了一眼屏幕,推了推金丝眼镜。
“林小姐请放心,周先生的病情……非常稳定。”
“我们正在按照您的要求,进行最有效的干预治疗。”
我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
“是林晚吗?
你这个贱人!
你把我们家周宴弄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