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而慌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名斥候打扮的汉子,连滚带爬地冲到高台下,脸色煞白如纸,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调嘶哑: “大……大王!
不好了!
秦……秦军!
秦军来了!
好……好多!
铺天盖地!
全是黑的!
打头的是……是那种铁打的骑兵!
刀……刀箭不入的铁怪物!
离……离郏县不到三十里了!
好快!
太快了——!!!”
喧嚣嘈杂的营地,如同被投入冰水的滚油,瞬间炸开了锅!
“秦军?!”
“铁怪物?!”
“刀箭不入?!”
恐慌如同瘟疫般以惊人的速度蔓延!
刚刚还狂热呼喊的人群瞬间陷入巨大的混乱!
流民们惊恐地尖叫着,像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寻找着可以躲避的地方,冲撞着本就混乱的营盘!
孩子被踩踏的哭喊声、女人绝望的尖叫、士兵惊慌失措的叫骂声……响成一片!
“慌什么!”
陈胜脸上的亢奋瞬间凝固,随即被强装的暴怒取代,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同样是抢来的),指向西方,厉声嘶吼,“秦军有什么可怕?!
不过是纸老虎!
我们有十万大军!
堆也堆死他们!
吴广!
快!
列阵!
迎敌!
让这些秦狗看看我们的厉害!”
然而,他的怒吼在巨大的恐慌浪潮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所谓的“列阵”命令,如同石沉大海。
流民只顾逃命,被裹挟的戍卒也大多六神无主,只有少数陈胜、吴广的核心亲信和部分被煽动起凶性的亡命徒,才勉强在混乱中聚拢起来,试图在营地西侧的空地上组成一道歪歪扭扭、稀稀拉拉的防线。
长矛、木棍、锄头……杂乱地指向西方,士兵们脸上写满了恐惧,握着兵器的手都在颤抖。
吴广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混乱景象,听着那斥候描述的“铁怪物”,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猛地看向陈胜,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陈王!
挡不住的!
那……那是扶苏!
是扶苏亲率的玄甲铁骑!
函谷关都挡不住!
咸阳宫都踏破了!
我们……我们快撤吧!
退入县城!
据城而守……放屁!”
陈胜双目赤红,如同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狠狠打断吴广,“退?
往哪里退?
退了这十万大军就散了!
今日必须打!
打出我张楚的威风!
让天下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