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要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
趁着太子去前朝议事,我溜回寝殿,翻箱倒柜。
翻出一套太子少年时的旧衣袍——他长得快,这衣服已有些短小了,但对我而言刚刚好。
镜子里的人,活脱脱一个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带着几分纨绔气的清秀小公子。
我对着镜子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嘿,本狐的变装术,天衣无缝!
去哪儿玩呢?
我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好去处——瓦子勾栏。
一踏入那喧嚣之地,脂粉香、酒肉气、丝竹管弦声混杂着市井的粗言俚语,扑面而来。
我像一条渴了八百年的鱼,一头扎进了欢乐的海洋。
哪家戏台子唱得热闹就往哪钻,哪家酒楼新出的酒香就往哪凑。
尤其爱去那些莺莺燕燕的勾栏。
那些姑娘们,一个个都是人精,眼风一扫,就知道我这“小公子”是女儿身。
可她们非但不戳穿,反而乐得配合我演戏。
“哎哟!
这位俊俏的小郎君,快进来瞧瞧我们新排的舞呀!”
老鸨甩着香喷喷的帕子,笑得像朵怒放的菊花。
“小郎君,你看奴家这身衣裳可好?”
一个俏丽的小娘子故意在我面前转圈,裙摆飞扬。
我立刻进入角色,折扇“唰”地打开,装模作样地摇着,下巴微抬,摆出十足十的纨绔子弟派头:“好!
赏!
重重有赏!”
随手就丢出几片金叶子——反正是从太子私库里顺的,不心疼。
有时兴起,还会上演点“恶霸”戏码。
比如,故意摇摇晃晃“醉醺醺”地拦住一个唱曲儿的清倌人,捏着嗓子怪声怪调:“小娘子,唱得真好!
来,陪本公子喝一杯!”
那小娘子立刻配合地做出一副泫然欲泣、宁死不屈的模样:“公子请自重!
奴家只卖艺不卖身!”
旁边的姑娘们则七嘴八舌地“劝”:“哎呀公子,她性子烈,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就是就是,公子看看我嘛!”
我则叉着腰,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混账样:“本公子偏就看上她了!
今儿个不从也得从!”
活脱脱一出强抢民女的大戏。
周围看客哄堂大笑,知道是闹着玩。
我也乐在其中,享受着这片刻无拘无束的荒唐。
这可比在东宫对着那些木头桩子一样的宫人有意思多了!
可是,我忘了,常在河边走,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