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鼻梁挺直,下颌线条干净利落。
最吸引人的是那双眼睛,瞳仁是很深的褐色,像融化了的黑巧克力,此刻在暖黄的灯光下,带着一点被打扰后的微讶,还有一丝……洞悉般的了然?
他看起来不像传统印象中围着灶台转的甜点师傅,倒像刚从某个艺术工作室走出来的青年画家,只是身上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温暖的甜点香气。
他手里正拿着一块洁白的软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个刚脱模的金属慕斯圈。
动作从容不迫,带着一种与这快节奏雨夜截然不同的宁静感。
“抱歉,我们……”他开口,声音温润低沉,像大提琴的尾音,带着一点刚结束工作的慵懒,“正要打烊。”
沈薇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迅速移开,落在柜台后的价目牌上。
很好,没有“低脂”、“无糖”之类的字眼。
“一杯黑咖啡,Double Espresso,带走。”
她言简意赅,语气是工作场合惯用的、不容置疑的指令式。
高跟鞋又往前迈了一步,手包放在柜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只想快点拿到咖啡,逃离这令人不适的甜腻空间。
男人擦拭慕斯圈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的视线落在沈薇身上,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打量。
从她一丝不苟的发髻,到紧抿的、缺乏血色的薄唇,再到她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疲惫和紧绷,最后落到她放在柜台上的那只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极短、没有任何装饰的手上。
那双手,此刻正无意识地微微蜷曲着,透着一股强撑的僵硬。
他没有立刻转身去操作咖啡机,反而放下手中的慕斯圈和软布,绕过柜台走了出来。
沈薇这才注意到他很高,身形挺拔匀称,走过来时带着一股干净的、混合着淡淡面粉和香草气息的风。
他径直走向靠窗的一张空桌,拉开椅子,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坐。”
他指了指椅子,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像在安抚一只应激的猫。
沈薇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她讨厌这种超出计划的安排,更讨厌陌生人自作主张的关心。
“我只需要咖啡,带走。”
她重申,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
男人却像没听见她的拒绝,目光平静地迎上她锐利审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