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蟒袍,从阴影中踱步而出。
他看也没看堂上惊惶的府尹,径直走到堂中。
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瘫软在地的张婶。
“张王氏,”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压,“需要本王提醒你,三日前,你偷偷摸摸去了城东的苏家别院?
见了什么人?
收了什么东西?”
张婶浑身剧震,像被抽掉了骨头,彻底瘫软下去,眼神绝望。
苏家别院?
苏晚照?!
我猛地攥紧了椅子的扶手!
萧执走到我面前,停下。
他微微俯身,看着我震惊的眼,声音清晰无比,响彻整个死寂的大堂:“构陷你的人,本王已揪出。”
他侧过身,指向面无人色的张婶。
“主使之人,是她。”
他顿了顿,冰冷的目光扫过抖成一团的张屠户和妇人。
“帮凶,是他们。”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那位抖如糠筛的府尹大人身上。
“还有这位,收受贿赂、不问青红皂白就敢锁拿无辜百姓的…府尹大人。”
府尹大人“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
王爷饶命!
下官糊涂!
下官该死!”
萧执却不再看他。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
那眼神,深邃如寒潭,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痛楚和…一丝小心翼翼的探寻。
“至于背后真正想害你的人…”他微微停顿,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玉盘,清晰而沉重。
“是苏晚照。”
苏晚照。
这个名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原来是她。
那个传说中,萧执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那个我从未见过,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禁锢了我三年的女人。
她回来了。
而我这个碍眼的前妻,就成了她必须拔除的眼中钉,肉中刺。
用如此下作狠毒的手段。
只为了…让我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好让她的路,干干净净?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我坐在椅子上,浑身发冷。
萧执依旧站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堂上刺目的烛火。
他看着我苍白的脸,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最终,他沉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响彻整个大堂:“张王氏,构陷良善,按律,杖八十,流三千里。”
“张屠户,刘氏(那妇人),为虎作伥,杖五十,枷号示众三月,家产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