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重新开了。
只是,少了阿墨。
那个沉默勤快、眼神干净的少年,终究只是一场精心安排的戏。
柳观澜来过一次。
他站在门口,看着我忙碌,眼神复杂,最终没有进来。
只留下一包上好的安神茶,托蘅芷转交。
我没有动那包茶。
萧执,也没有再出现。
仿佛那天的疯狂,只是一场噩梦。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只是心口那道被撕开的伤,日夜作痛,提醒着我发生过的一切。
又过了几日。
傍晚,天色阴沉,铅云低垂,像是要压垮屋顶。
我正在后厨清点所剩不多的米面。
蘅芷忽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煞白。
“小…小姐!
不好了!
前面…前面来了好多差役!
凶神恶煞的!”
差役?
我心里咯噔一下。
刚走到前堂,就看到几个穿着皂色公服、腰挎佩刀的差役堵在门口。
为首一个满脸横肉,眼神不善地扫视着小小的铺面。
“谁是沈晏清?”
他粗声粗气地问。
“我是。”
我上前一步,强作镇定,“不知几位差爷有何贵干?”
“贵干?”
那差役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盖着红印的公文,“啪”地拍在桌上,“有人告你!
告你这馄饨摊,用的肉是瘟死的病猪肉!
汤里加了害人的罂粟壳!
吃坏了人!”
“什么?!”
我如遭雷击,脑子“嗡”地一声,“这不可能!
我用的肉都是西市张屠户家的,日日新鲜!
汤底更是祖传的方子,清清白白!
绝无那些脏东西!”
“清白?”
另一个差役阴阳怪气地嗤笑,“告你的人,可是人证物证俱在!
昨儿吃了你家馄饨,回去就上吐下泻,现在还躺着呢!”
“就是!
街坊邻居都看见了!”
旁边有人帮腔。
我这才注意到,门口还围了几个探头探脑的街坊,对着我指指点点,眼神鄙夷。
“张屠户可以作证!
我每日…少废话!”
为首的差役不耐烦地打断我,一挥手,“封铺!
拿人!
带回府衙问话!”
“你们凭什么抓人!
凭什么封铺!”
蘅芷哭着扑上来拦。
“滚开!”
一个差役粗暴地将她推开。
蘅芷摔倒在地。
“蘅芷!”
我惊怒交加,想去扶她。
手腕却被冰冷的铁链猛地扣住!
“咔哒”一声。
刺骨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走!”
差役用力一拽!
我一个踉跄,被拖出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