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轿夫……他们不是无辜的殉葬品!
他们是柳莺怨念锁定的目标!
是他们亲手将她抬进了这口枯井!
是他们冷漠地看着她被活埋!
那身轿夫的红衣,成了他们无法逃脱的催命符!
柳莺的怨念,如同冰冷的藤蔓,将他们一同拖入了这永恒的黑暗地狱!
就在二狗子被这残酷真相冲击得几乎昏厥的瞬间,头顶那片被遮蔽的、令人绝望的黑暗里,那身滑落到近前的大红嫁衣,动了。
一只惨白的手——一只由粗糙的纸片糊成、关节处用竹篾固定、涂着同样猩红丹蔻的“手”——猛地从宽大的袖口中伸了出来!
五指僵硬地张开,带着一股刺骨的阴风,快如闪电,直直地抓向瘫软在地的二狗子的脚踝!
那冰冷的触感,比井水更甚,带着一种非生命的、纸张的粗糙和坚硬,瞬间箍住了二狗子的皮肉!
“啊——!”
二狗子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如同被滚油泼到,全身的肌肉猛地绷紧!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那只没被抓住的脚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向上猛蹬!
“噗嗤!”
一声怪异的闷响,像是湿透的厚纸被撕裂,又像是朽木被强行折断。
那只纸糊的手腕,在二狗子拼死一蹬的巨大力量下,竟被硬生生地蹬断了!
断裂的竹篾茬口刺破惨白的纸皮,露了出来。
断掉的那截纸手,如同一个被丢弃的破烂道具,软塌塌地掉落在二狗子脚边的淤泥里,涂着丹蔻的指尖还微微蜷曲着。
井口上方,那纸新娘僵硬地趴在井沿,断裂的“手腕”处空空荡荡。
那张惨白的纸脸依旧俯视着下方,墨线勾出的黑洞眼睛和咧开的巨口,仿佛凝固在一个永恒诡异的笑容里。
没有声音,没有愤怒的嘶吼,只有一片死寂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二狗子甚至来不及庆幸,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他淹没。
他猛地抬头,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那断裂的纸手并没有带来解脱。
相反,那身完整的大红嫁衣,仿佛被彻底激怒,滑落的速度骤然加快!
它不再顺着井壁,而是像一张巨大的、被无形力量操控的血色幕布,带着一股更加浓烈的甜腻纸灰和腐朽气息,直直地朝着井底的他当头罩下!
红影瞬间充斥了整个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