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一个更大的浪砸在我背上,我呛了满口咸涩的海水,整个人扑倒在礁石上,手里死死攥着那个东西。
不是宝石。
是一只海螺。
巴掌大小,灰扑扑的壳上沾满了淤泥和藤壶,毫不起眼,只有刚才缝隙里透光的地方,隐约能看到壳底下透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流转的七彩光晕。
更让我心惊的是,这海螺的壳边缘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同样带着七彩纹路的软肉,软肉上还有几道深深的、翻卷的伤口,正渗出一种淡金色的、粘稠的液体,混在海水中,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带着海腥味的甜香。
它还在微微颤动,像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活的?”
我心里一咯噔。
这么大的海螺,我从来没见过。
村里老人说,海里成精的东西多,轻易招惹不得。
我下意识想把它扔回海里。
可就在这时,那海螺软肉上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一点,一股淡金色的液体涌出更多。
我看着那液体,再看看自己冻得发紫、布满伤口的手,再看看远处破屋的方向…一个荒谬的念头冒出来:它受伤了,快死了。
我…我也快饿死了。
要不…把它煮了?
给娘补补?
可看着它微弱颤动的样子,我又下不去手。
爹以前总说,海里的生灵,能放生就放生。
我叹了口气,心一软:“算了,算你运气好,碰到我这个自身难保的。”
我脱下最里面那层还算干的破布衣,小心地把这只巨大又伤痕累累的海螺包起来,忍着刺骨的寒冷和饥饿,深一脚浅一脚地把它抱回了家后面那个积着雨水的小水洼。
3 无声的吞噬水洼又浅又脏,但好歹比海水平静些。
我把海螺轻轻放进去。
它沉在水底,伤口流出的金色液体像丝线一样在水里慢慢晕开。
我饿得前胸贴后背,看着它,肚子咕噜噜叫得更响了。
“忍着点吧,阿珠,就当积德了。”
我对自己说,转身回屋,把今天好不容易捡到的几只指甲盖大的小螺贝砸碎了,混着一点点糙米粒,熬了一小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糊糊。
我把糊糊端到娘床边。
“娘,喝点热的。”
我扶起娘,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
娘勉强喝了两口,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憋得青紫。
我拍着她的背,心如刀绞。
那点糊糊,大部分又咳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