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的屏幕,闪烁了一下,画面一转,开始播放一部纪录片。
正是顾川拍的《指尖的传承》。
屏幕上,出现了我那个被粘好的红木箱子,然后是我压抑着哭声的画外音:“外婆说,这手艺,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全场哗然。
婚礼,彻底变成了一场公开处刑的荒诞闹剧。
而我,作为这场闹剧的中心人物,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
我没有理会身后的鸡飞狗跳。
我站起身,拎着我的手包,一步一步地,走向舞台。
我走到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的张曼曼面前,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怨毒。
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谢谢你,张曼曼。
谢谢你精心为我准备了这么一个盛大的舞台,让我看清了很多人,也了结了很多事。”
我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件昂贵的婚纱,微笑着,吐出最后一句话:“对了,你这件婚纱的蕾丝,是机绣的吧?
真廉价。”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在全场所有人的注视下,踩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这个修罗场。
身后,是分崩离析的世界。
身前,是未知,却属于我自己的路。
4我赶到医院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那股独有的、清冷而刺鼻的味道。
急诊室外的长椅上,坐着失魂落魄的我妈和我哥。
我嫂子李梅不见踪影,想来是那句“怂恿”被揭穿后,没脸再待下去了。
看到我,我妈浑浊的眼睛里亮起一丝光,随即又黯淡下去。
她站起身,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我哥林强则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脸上是悔恨与祈求交织的复杂表情:“晚晚,你来了!
爸他……医生说要动手术,需要一大笔钱……我们……”我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径直走向缴费窗口。
“你好,请问林建国的手术费是多少?”
窗口里的护士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衣着狼狈的母子俩,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
“手术费、住院费加上后期康复,预估要三十万。”
“好,我来付。”
我拿出那张存着四十万“外婆医药费”的银行卡,平静地递了进去。
这笔钱,本就是为家人准备的,如今用在了该用的地方,也算是一种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