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枭也被这意外的一幕震住,脚步下意识地顿了一下。
他看着地上那个毫无生气、如同破碎娃娃般的小女孩,额角的鲜血触目惊心。
一股极其细微的、莫名的烦躁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感掠过心头,但随即被更强烈的怒火和冷酷覆盖。
他皱紧眉头,眼神里的嫌恶更深,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污秽的东西。
“晦气!”
他厌恶地低斥一声,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睛。
他不再看地上的混乱,冰冷的目光重新锁定了被保镖抓住、仍在拼命哭喊挣扎的两个男孩。
这才是他的种,是他必须带回去的、不容置疑的财产!
至于那个病恹恹、半死不活的野种?
他连处理都觉得多余。
“带走。”
顾霆枭的声音恢复了绝对的冰冷和命令,毫无波澜,仿佛刚才发生的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闹剧。
他转身,不再看身后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和绝望的母亲,迈步就要离开这混乱的现场。
“顾霆枭!!”
苏晚猛地抬起头,沾满泪水和女儿鲜血的脸上,是彻骨的恨意和绝望的疯狂,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他冷酷的背影,如同燃烧的深渊,“你敢带走他们!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是我的孩子!
念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同归于尽!”
顾霆枭的脚步甚至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根本没听见这来自地狱的诅咒。
他高大的身影在保镖的簇拥下,带着两个哭喊挣扎、频频回头望向母亲和妹妹的男孩,冷酷地穿过自动门,迅速消失在机场大厅外的车流之中。
巨大的玻璃门缓缓合拢,将苏晚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念儿无声流淌的鲜血,彻底隔绝在那个冰冷而遥远的世界之外。
空气里,只留下血腥味和苏晚绝望的悲鸣,无声地控诉着命运的残忍。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无孔不入。
抢救室外,冰冷的荧光灯管投下惨白的光,将苏晚蜷缩在塑料长椅上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一个随时会碎裂的幽灵。
她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已经很久,双手紧紧交握,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耳边反复回荡着念儿被甩出去时那声闷响,还有顾霆枭那句冰冷的“晦气”,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反复穿刺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