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骨灰接连被盗,祭坛残留诡异灰烬。
监控里只有个戴假发的佝偻老人。
当所有线索指向一个肺癌晚期患者时,我们破门而入——他穿着寿衣躺在床上,遗书墨迹未干:“借骨灰续命,还差最后一步。”
手机弹出新消息:“爸,今天感觉好吗?”
我弯腰剧烈咳嗽,掌心赫然一抹刺目鲜红。
---第一章:午夜的空白午夜刚过,市殡仪馆的值班电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在死寂的办公室里凄厉炸响。
报警人是值夜班的老刘,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骨灰堂…骨灰堂的玻璃让人砸了!”
陈默赶到时,骨灰堂那扇厚重的木门大敞着,像一张无声惊叫的嘴,里面泄出惨白的光。
凌晨特有的寒意混着消毒水和陈旧花朵的腐败气味,粘稠地裹上来。
老刘瘫在门外的长椅上,脸比身后的白墙还要灰败几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只会徒劳地指向里面。
陈默迈步进去,脚步声在过分空旷寂静的殿堂里激起微弱的回响,撞在冰冷的、排列整齐的骨灰寄存格上,又弹回来。
空气里飘荡着一种东西被粗暴打碎后的粉尘味道,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捕捉的焦糊气。
三排,第七号。
深棕色的木质格位门不翼而飞,只留下一个突兀的、边缘带着撕裂痕迹的黑洞。
格位深处,本该静静安放骨灰盒的地方,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空无一物的黑暗。
月光透过高窗斜斜地切割下来,冰冷地落在地面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上。
那撮灰烬异常地白,几乎没有任何杂质,在清冷的光线下,像被随意遗弃的一小撮盐。
陈默蹲下身,动作很轻,指尖在距离那撮灰烬寸许的地方悬停。
没有贸然触碰。
他掏出强光手电,拧亮,一道笔直的光柱刺入格位内部的黑暗,仔细搜索每一寸角落。
光柱缓缓移动,扫过格位内壁光滑的深色漆面,又落回地面那撮灰烬周围。
除了那撮灰,地面干净得异常,没有脚印,没有碎屑,连一丝挣扎或翻动的痕迹都欠奉。
仿佛那个沉重的骨灰盒,连同它承载的沉重过往,是被一只无形的手,从这片虚空中凭空抹去的。
只有那撮白得刺眼的灰,固执地留在原地,无声地证明着这里发生过什么。
苏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