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时,我忍着剧痛,艰难地起身,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里面是那枚傅承峰当初求婚时送我的钻戒,鸽子蛋大小,曾经是我最珍视的宝物,象征着我对爱情可笑的幻想。
我打开盒子,冰冷的钻石在月光下闪烁着璀璨却无情的光。
我拿起戒指,没有丝毫犹豫,张开嘴,将它缓缓地、艰难地吞了下去!
冰凉的金属滑过食道,带来一阵强烈的异物感和恶心。
但我死死捂住嘴,硬生生咽了下去!
胃里传来尖锐的刺痛,像被那坚硬的钻石割裂。
“呃…”我蜷缩起来,冷汗直流,嘴角却勾起一抹病态而决绝的笑。
傅承峰,你不是说我是贪图富贵才嫁给你吗?
你不是用钱来打发我吗?
好,这枚戒指,这象征着你们傅家财富和我的屈辱的东西,我吞了!
它将成为我身体里的一部分,成为我复仇的见证!
它会伴随着我的癌细胞,一起存在。
我要带着它,走向新生,或者走向死亡。
但无论如何,苏清婉,不再是你傅承峰能用钱买断、能用愧疚弥补的物件了!
吞下戒指的剧痛和胃癌本身的疼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让我昏厥。
但我心里却涌起一种奇异的、近乎解脱的快感。
第二天手术,很顺利。
那个无缘的孩子,彻底离开了。
麻药醒来后,身体空了一块,心也空了一块,但更多的是麻木的平静。
傅承峰第一时间冲了进来,他看起来憔悴得脱了形,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和小心翼翼。
他手里捧着一碗熬得软烂的粥,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婉婉…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
饿不饿?
我…我熬了粥…”我偏过头,闭上眼,拒绝看他,也拒绝他的一切示好。
多说一个字,我都嫌累。
“婉婉…你看看我…求你看看我…”他卑微地哀求,声音带着哭腔。
我依旧沉默,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瓷娃娃。
他僵在那里,手里的粥碗微微颤抖。
最终,他颓然地放下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默默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守着我。
目光沉痛而贪婪地流连在我脸上,仿佛看一眼少一眼。
住院的日子漫长而痛苦。
化疗的副作用很快显现出来。
剧烈的呕吐,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形销骨立。
傅承峰几乎住在了医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