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只是...对我们这些生活在末日中的人来说。
这可能是虚拟世界的想法太残忍了。”
厉景深轻轻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沉默着改变路线，向西绕行。
中午时分，他们在一座废弃的加油站暂作休息。
许小仙从背包里拿出干粮分给厉景深，他接过后却没有立刻吃，而是好奇地打量着加油站墙上的涂鸦。
那是一幅世界地图，但已经被红漆涂改得面目全非，只剩下几个孤立的区域还标着“安全”字样。
“三个月前的地图。”
许小仙注意到他的目光，“现在这些安全区大部分已经不存在了。”
厉景深伸手触碰地图，指尖划过那些被红漆覆盖的大陆：“你们试过建造避难所吗？
某种能抵抗空间坍缩的结构？”
“试过，没用。”
许小仙苦笑，“坍缩不是物理过程，它直接从概念上抹除存在。
一个地方坍缩后，连关于它的记忆都会模糊消失。
我收集的那些碎片...”她掏出几块晶体，“是少数能保存记忆的物质。”
厉景深拿起一块碎片对着光看，突然僵住了：“等等，这里面...有图像？”
许小仙点点头：“每块碎片都保存着坍缩前的某个片段。
看那块蓝色的，集中注意力。”
厉景深照做，几秒钟后他倒吸一口气：“我看到了...一个公园？
有秋千和喷泉，阳光很好...那是中央公园，我小时候常去的地方。”
许小仙的声音柔软下来，“它在两年前坍缩了，但这些记忆还在。”
厉景深小心地放回碎片，眼神变得异常温柔：“你一直在收集这些？”
“有人选择记录数据，有人收集实物，我...收集记忆。”
许小仙轻声说，“如果世界真的终结，至少这些碎片能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厉景深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那台从他穿越时就带在身上的设备。
“在我的世界，我们用这个记录一切。”
他按下开机键，屏幕却只闪了一下就熄灭了。
“没电了。
但里面存着几千张照片，我的生活、工作、朋友...如果我就这么消失，那些记忆也会随之而去。”
许小仙第一次听他谈起自己的世界，不禁好奇：“你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厉景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