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止衡孟长昭的其他类型小说《与渣夫双重生,他满门落败我旺百年萧止衡孟长昭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一颗大大大草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世子带着手下操着攻城斧破门啦,说要趁着昱王没来之前把柠小姐抢走。”“他说要娶柠小姐,不要大小姐。”“快去禀报伯爷和老夫人,他们马上要闯进来了。”安忠伯府嫁女大喜,嫡女元夕和继室夫人带来的女儿元柠同时出嫁。元夕嫁于成国公府世子孟长昭,元柠则被赐给体弱多病半罪之身的昱王萧止衡。哪想到孟世子如此胡来,提前了时辰不说,还扬言要娶元柠不要元夕。门房大惊把门给关了,他就命手下持斧破门,眼瞅着要攻进来了。下人大乱,各自奔忙去禀报主子。很快,两个身着红嫁衣的姑娘出现,还有一行主仆。汇聚于主厅,听着那阵阵砸门声,一时面上各有惊诧。元夕肩背纤薄身姿妖娆,纤腰一握极是勾魂,妆点过的脸庞盛艳夺目。星眸盯着大门听着下人们的禀报,她心中了然。孟长昭这狗东西...
《与渣夫双重生,他满门落败我旺百年萧止衡孟长昭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孟世子带着手下操着攻城斧破门啦,说要趁着昱王没来之前把柠小姐抢走。”
“他说要娶柠小姐,不要大小姐。”
“快去禀报伯爷和老夫人,他们马上要闯进来了。”
安忠伯府嫁女大喜,嫡女元夕和继室夫人带来的女儿元柠同时出嫁。元夕嫁于成国公府世子孟长昭,元柠则被赐给体弱多病半罪之身的昱王萧止衡。
哪想到孟世子如此胡来,提前了时辰不说,还扬言要娶元柠不要元夕。
门房大惊把门给关了,他就命手下持斧破门,眼瞅着要攻进来了。
下人大乱,各自奔忙去禀报主子。
很快,两个身着红嫁衣的姑娘出现,还有一行主仆。
汇聚于主厅,听着那阵阵砸门声,一时面上各有惊诧。
元夕肩背纤薄身姿妖娆,纤腰一握极是勾魂,妆点过的脸庞盛艳夺目。
星眸盯着大门听着下人们的禀报,她心中了然。
孟长昭这狗东西大概率跟自己一样重生了。
上一世成亲这天一切顺利,但孟长昭夜里就没了影子,之后更是日日不归家。
她谨遵这个时代女子的规矩,操持内务结交贵妇,为国公府筹谋出路殚精极虑。
哪里想到她的夫君跟嫁给萧止衡的继妹元柠早就苟且一处。
昱王萧止衡成婚半月后病情好转就去了边关,给这对儿狗男女创造了大好时机。
七年之后萧止衡回来,浩浩荡荡的捉了他们俩的奸。
奸情公布天下,才知这二人不止早生了个儿子,元柠肚子里还有对儿双胞胎。
她跟萧止衡头顶绿云‘祥瑞千古’,成了大齐最出名的绿帽子佩戴者,百姓们口口相传的可怜大冤种。
祖母气厥过去再也没睁眼,她那渣爹后母反倒将屎盆子往她身上扣,怨她无容人之量不会平息丑闻,害得元柠和她的孩子们人见人骂。
那对儿狗男女急不可耐的要在一起,安忠伯府跟成国公府所有人合力拧成一股绳的逼她和离。
眼看着自己把一个空壳的国公府扶持到今日的风光,转眼间就要易主拱手让给这对狗男女,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气之下放了一把大火。
她奋斗来的东西,烧成飞灰也不会便宜了旁人。
成国公府上下十几口,再加上被她特意邀过去的亲爹继母全部葬身火海。
烟气浓郁中她被呛得昏了过去,再睁眼便又回了这出嫁之日。
样貌柔美我见犹怜的元柠盯着被砸的大门狂喜万分,看了一眼垂眸不语的元夕,眼里的得意都要流出来了。
心一横快步过去在她跟前儿跪下。
“姐姐,我与孟世子两情相悦,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安忠伯元臻山和继室夫人姜氏都不吱声,他们都知昱王活不了多久,相比较之下身体健康的孟世子的确更好。
元夕眼含淡淡的讽刺,看着元柠眼泪汪汪一副被欺负的样子,“成全你也不是不可,用你全部的嫁妆做赔礼,你两袖清风的从伯府出去,我就同意。”
“你好歹是做姐姐的,怎么如此歹毒贪婪?绝对不行!”
元臻山第一个怒吼不同意。
元夕直接朝他翻了个白眼儿,“哦,那就算了。我就豁出去求见皇后娘娘告状,揭发元柠在我合庚帖那日勾引我的未婚夫。”
“我没有。”元柠大声否认,眼睛却都是心虚。
“有没有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想要我给你让路就这一个条件。”爱答应不答应。
她那无赖痞气让人瞠目结舌,毕竟作为伯府嫡女的元夕向来娴雅知礼,怎的忽然间换了一张面孔,像个痞子。
姜氏是真的不想要自己女儿嫁给昱王,听说他走几步就哇哇吐血,有人瞧见他吐得都是血块。
元柠若是嫁过去,兴许过不了几日就得做寡妇。
她赶紧拉住元臻山小声商议,元夕眼神冷冷。
有了后娘才有后爹?不,她家的爹是个天生渣,癞蛤蟆睡青蛙长得丑玩的花。
那二人商议完毕,就过来先把元柠扯了起来。
“我跟你父亲商量了,柠儿的嫁妆就当赔给你了。不过你得立下个字据,你是自愿的且要代替柠儿嫁给昱王,以后不能再用这当借口找柠儿和伯府的麻烦。”将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简而言之,代元柠嫁给萧止衡那个病秧子,过几日做了寡妇不能回来找娘家做主什么的。
他们自认为无比聪明,元柠在国公府富贵冲天,可不能叫穷寡妇赖上。
殊不知元夕也在心内大笑,国公府亏空的厉害,元柠上门没拿嫁妆,那成国公和国公夫人以及一大家子小叔子小姑子不知得变着什么花样儿作怪。
点头同意,字据也很快立了下来。
元夕又让侍女青棠怜雨几人把元柠的嫁妆抬箱都挪到自己这边儿来,她这才道:“我是同意了,但昱王同没同意就不知道了,你们一家三口要努力呦!”
她这一说这三人才恍然,是啊,光说服了元夕没用,昱王也得同意才行啊。
脸色大变,随后快步的朝着大门跑去。
没人了,青棠才过来愤愤道:“小姐,他们欺人太甚了。”
小姐娘亲早逝,没人撑腰做主,连伯爷那个亲爹都偏心眼儿的厉害。
大喜的日子居然这样,谁不知他们是不想元柠嫁病秧子做寡妇啊,太欺负人了。
元夕笑着摇了摇头,“谁挨欺负还不一定呢。”
伯府大门已经被凿了一个洞,一身喜服斯文俊秀的孟长昭急的额角青筋暴跳。
他重生了,正是成婚这日。上一世他富贵顺遂,站对了队伍立下从龙之功,风光无两。
最大的遗憾就是心爱的柠儿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
谁想到上一刻死在烈火浓烟之中,再睁眼就回到了成亲当日,他简直喜得发狂。
这一世他要光明正大的娶柠儿,给她和三个孩子尊贵的身份,至于元夕那个妖艳不贞的毒妇......死也不要。
“一群废物,使出吃奶的劲儿给老子破门。今儿谁耽误我娶元柠,要他全家以死谢罪!”
安忠伯府大门开了,元柠红着眼睛从里面跑出来。
孟长昭看到她便奔了过去,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柠儿,我的柠儿。我来娶你了,今生我定要给你个名正言顺,不叫你吃任何的苦头受任何的罪。”
他深情缱绻,元柠都愣了。
自己就是合庚帖那日见过他一面,临时起意勾引,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好勾搭。
“世子,姐姐已经答应了,她要我把嫁妆都给她,只要我两手空空的离开伯府她就跟我换,我能嫁给世子了。”
“什么?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
孟长昭很是不满,元夕就是个恶俗的只认钱又不安于室的女人。上一世嫁入国公府整天的摆弄钱,不然就是命令自己跟世家贵胄的公子聚会。
贪慕虚荣无下限。
她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世子,我若是不带嫁妆的嫁入国公府,会不会被嫌弃?”元柠仰脸看他,双眸闪着水光惹人疼惜。
“不会的。你是我认定的女人,绝不容许任何人嫌弃你。”
“那姐姐那边儿同意了,昱王那边......”
孟长昭也才想起来还有萧止衡呢,这个病秧子娶柠儿冲喜身体好转捡回一条命,去了边关回来后倒是煞气的很。
捉奸那日把他拖行了一条街,屁股都磨烂了,那是他光明伟正的人生里最大的耻辱。
今生绝不再有!
“世子,昱王的队伍在那儿呢。”
孟长昭立即扭头看过去,寥寥无几的迎亲队伍,花轿帘子敞开里头坐着个面白唇红的美男子。
凤眸漆黑无底,深邃的几分慑人。但整体气质清冷偏弱,一瞧就知久病缠身,否则怎么会坐接新娘的轿子呢。
对上那双眼,孟长昭莫名觉着屁股疼。
但一想他今生无柠儿冲喜,怕是很快会死,倒也无惧了。
“昱王,柠儿与我情投意合。元夕已经答应换亲,不知昱王意下如何?”
萧止衡以拳掩唇轻咳了一声,虚弱道:“若孟世子愿以今日携带聘礼赔罪,本王也愿成人之美。”
“......”
这套路好熟啊。
可又让孟长昭很得意,七年后的萧止衡的确是个阎王杀气横生,但现在就是一个病弱废物,半罪之身人人都能踩一脚。
“成交。”
“世子,得让他立字据。”元柠提醒,是从元夕立字据那里得到的灵感。
孟长昭认为有理,将自己带来的聘礼送到昱王队伍后要求他立字据。
萧止衡坐在花轿里虚弱的签字,孟长昭拿了字据险些喜极而泣。
带着元柠,一行人手持攻城斧返回。
萧止衡看着他们走远,冷声道:“派人去一趟大理寺寻黄少卿,成国公世子擅闯禁军兵械库抢走攻城斧。”
“是。”
安忠伯府门口,元夕带着人和大批嫁妆出来了。
“叫小石头去一趟大理寺找舅舅,让他把孟长昭偷禁军攻城斧的事透露给黄少卿。”
谁跟成国公府有仇,她最清楚了。
青棠立即领命。
抬眼看向那边儿迎亲的队伍,从孟长昭那里忽悠来的聘礼比迎亲的队伍还长。
花轿帘子是打开的,里头坐着跟她同年同月同日生共享绿帽子的大兄弟。
原来少年时的萧止衡是这样的,病态精致,清冷无温。
他从花轿里出来了,修长挺拔长腿窄腰,肤白唇红凤眸漆黑,似乎能看到他眼底的冷冽,倒是合上了七年后煞气腾腾的他。
“我的未婚夫和王爷的未婚妻跑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元夕一笑艳丽耀眼。
萧止衡背在身后的手握紧,面上依旧冷然,“今日之事许是大幸,若不然日后你我可能绿的发光。”
元夕心说你说对了,那时城里的人看到绿草、绿树、绿裙子都得把咱俩提起来嚼几句。
绿=萧止衡+元夕。
但元夕觉着他们二人在这‘绿’中孰重孰轻......那肯定还是他。
在京城时人人能踩的美弱惨,好不容易去了边关立下战功,回来之后成了绿帽子王,惨还是他惨!
“既如此,咱们凑合凑合?”元夕问。
凤眸深处划过一抹流光,“不会委屈了元大小姐吗?”
“王爷多虑了,一点儿不委屈!用鱼目换了珍珠,我捡大便宜了。”
她直接走过去进了花轿,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萧止衡听了她的鱼目珍珠论后,垂下眼睫,嘴角也微微翘起。
翻身上马,病弱的身体也似乎有了精气神。
来时仅十人小队,回时绵延半条街。
两份嫁妆一份国公府打肿脸充胖子的聘礼,招摇的回了昱王府。
王府小而清冷,皇后派来的女官等了好久了,态度傲慢。
萧止衡不时的轻咳,牵着盖着盖头的元夕拜堂。
礼成之后掀了盖头,女官才知道新娘子换人了。
女官脸色大变。
“本王与王妃同命相连,苦命之人相结为伴。”萧止衡有气无力道。
“孟世子用聘礼当赔罪,柠妹妹用自己的嫁妆做赔礼,他们二人情比金坚不在乎身外之物,我与王爷成人之美感天动地。”
元夕满脸深明大义。
甚至看到萧止衡在咳,她还上前牵住了他的手。
女官:“......”
你管这叫苦命?
用一个无足轻重的继女换了人家嫡女大小姐,且她母亲家曾出过三任丞相,她外公是太傅。
这他娘的占了多大的便宜!
但已经拜完堂了,来不及了,女官无声的骂骂咧咧,又特别想知道成国公世子是个什么馅儿的傻叉。
元夕先离开进了新房,萧止衡站在原地眸光幽深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复又捻了捻手指,手心尚留一抹软滑细腻。
王府没有任何的来客,只简单的挂了些红绸算是有些喜色。
新房也挺简朴的,哪里像个王爷该住的地儿。
元夕也没意外,十年前萧止衡外祖家犯了通敌之罪被流放,他母妃当时一头撞死在大殿上。
一母同胞的兄长外派到边远之地有生之年不知能不能回来,他因为身体原因免于被遣出京,但半个戴罪之身也足够他受的。
不过上一世她听到元柠跟孟长昭说过,萧止衡有一笔不小的财产,她当时费了力气打探想拿走,但没有成功。
这略显破旧的王府应该是假象。
看了看那张不算太大的床,元夕要青棠、怜雨和另两个粗使侍女各站两边。
“一会儿王爷进来了就灭灯,你们换班晃床。晃半个时辰吧,你们再退出去。”
四个侍女傻眼,“大小姐,为啥晃床啊?”
“呃......”
因为听到过元柠抱怨萧止衡病弱且心理扭曲,新婚之夜不洞房,却要求元柠自己晃半宿床。
这活儿挺累,元柠不想自己晃,就这么简单。
萧止衡进了新房。
元夕已经卸了喜服妆容坐在软榻上,艳若桃李还有几分清冷。
“来了,开始吧。”
“?”
萧止衡漆黑的凤眸警惕不解,并下意识的抬手攥住了自己的腰带。
那边青棠和怜雨迅速的灭了几盏等,只余下一根红烛幽幽亮着。
另外两个侍女开始晃床,嘎—吱,嘎—吱。
萧止衡:“?”
元夕抬手示意他坐,“半个时辰应当可以吧?”
她说,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已预判了你’的小得意,整张脸盛艳风情。
萧止衡:“......”
明白了元夕的意思,她不想洞房!
清冷的凤眸亦浮现出一抹寡欲来,十分衬他病弱苍白的外形,似乎他就不会拥有俗人该有的七情六欲。
元夕靠在那儿姿势散漫,纤腰满胸丰臀腿长,随便一个动作风情绝艳。
萧止衡的视线从她的脸一直滑到她的脚,收回时耳朵尖泛了几分红。
之后选了软榻另一侧坐下,尽力的距离元夕最远。
元夕不甚在意,她对自己的绿帽兄弟还是很宽容的,上一世若没他把孟长昭拖行一条街磨漏了屁股让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自己放那一把火也不会那么容易把他烧死。
“王爷,我之后会时不时的回安忠伯府算账,望你见谅。”元夕忽的小声道。
“好。”
清冷寡言,他坐在那儿的样子好像已经出家了似得。
不过脸真白啊,唇也红,一副病容。
上一世他病是好了的,尽管孟长昭和元柠臭不要脸的说是冲喜给他冲好的,但元夕可不信。
他的病不是绝症,应当是离京之后才治好的。
也不知那对儿心想事成的狗男女情况如何了?
-
成国公府大乱。
孟长昭没把安忠伯府的嫡女娶回来,带回来个继女元柠已经够炸裂的了。
他还把聘礼给了昱王当赔罪,元柠更是两手空空。
成国公孟覃和国公夫人赵氏都要气晕了。
“为了脸面,库房都要开天窗了。你送了昱王不说,还两手空空的回来,接下来日子怎么过?”国公夫人气的想摔杯,但忽然想到钱财紧张,又硬生生把手收回来了。
孟长昭皱眉,“怎么可能?咱们国公府百年产业,库房里堆得放不下。”
“你说什么浑话,见底了都。”
国公夫人捂着心口,不明白这儿子怎么昨日还好好地,今儿像发癫了似得。
那元夕自带了多少不动产的嫁妆呦,是她生母给她留下来的。若不是因为这,国公府至于千方百计的跟她定亲吗?
“不可能,你们休要骗我。”
孟长昭死也不信,上一世元夕那贪婪爱财的女人进府就抢走了中馈,库房的钥匙始终在她手里。
他有一次去看过,银子金子全部装箱,堆的装不下。
孟覃阴沉着脸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蠢货,还未发挥呢,下人匆匆来报。
“大理寺和禁军的人上门了,说世子偷偷潜入兵械库抢走了攻城斧,要......要问罪。”
“什么?!”
孟覃霍的站起身,指着孟长昭手指都在颤,“你整天不学无术也就算了,怎么能干这种事?”
“我......”
孟长昭的争辩忽的咽了回去,他这才想到自己现在还不是禁军指挥使呢。
上一世那兵械库是自己的地盘,他站队齐王后无论去哪儿做事都先带着人拿着重器登门强攻。
习惯成自然,今日就......顺手了。
与国公府有仇的黄少卿亲自来的,他不给孟覃面子,又盯着禁军,痛快的把孟长昭给带走了。
元柠还在那儿站着尴尬呢,双眼泪盈盈,可怜巴巴的。
国公夫人一看到她怒火就直线上升,“你是自己悄悄回安忠伯府,还是要国公府招摇的送你回去?
你这个儿媳妇我们家是不会认的,两手空空的登门,哪怕是个妾也不会这般不要脸皮。”
元柠的脸涨得一阵红一阵白,而后扭身就走了。
“夫人,世子是死心塌地的要娶这丫头,可如何是好?”
国公夫人的脸落下二尺长,“明日一早去安忠伯府算账,再去找元家大小姐把她哄回来。”
“是。”
翌日,昱王府。
丁宁等护卫往院子外搬床——塌了的床。
昨日它还在新房里,铺上了红色的被子,今日就坍塌成了数块,十分可怜。
昨晚晃了太久,青棠她们力气还大,那破床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后来萧止衡自动去了外间,将床让给了元夕。
一早时她翻身抬腿蹬在了床柱上,没收住力气,之后就稀里哗啦......
所幸她身手不错没伤着分毫,但......除了侍女之外府里其他人不知道啊,这场面就怪异了起来。
萧止衡出现时,丁宁他们见了他就笑着恭喜。
“王爷大展雄风。”
“金枪不倒。”
“宝刀不老!”
众人:“......”
萧止衡冷着脸抬腿就是一个飞踹,行云流水力道极佳,哪还有昨日外人在场时的虚弱。
“赶紧搬出去扔了,换最结实的木料。还有,不许胡说八道被王妃听到。”
一早卧室里稀里哗啦,他惊吓的赶紧冲进去,便瞧见元夕美艳且尴尬的站在废墟里。
他花了大力气才把笑忍下去,这帮臭小子胆子倒是大,居然敢笑?
指着他们训斥了一番,倒是他们一个个的还是憋不住笑,有的憋得鼻子都歪了。
一见萧止衡挽起衣袖真要揍他们,这帮小子才嘻嘻哈哈的动作快起来。
昱王府大门口,成国公夫人的车驾到了。
一大早她去了安忠伯府,哪想到那姜氏拿出了元夕亲手签下的同意换亲字据,还朝自己好一通的阴阳怪气和威胁。
孟长昭若是不把元柠好好地接回去,她和元臻山就准备去告状。一想儿子现在还在大理寺呢,她这心里就又恨又怒。
可又不死心的想找元夕,让她带着她那些嫁妆嫁到国公府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昱王府的人往外抬坏了的床。
“王爷也是不容易,新婚之夜床都塌了。”
“床塌了他心情也好,没瞧见一早出来脸上还有笑呢。”
“哈哈哈!”
国公夫人一屁股坐了回去,完了,晚了,他们圆房了!
青棠匆匆来报,告诉她成国公夫人登门求见。
“她居然还找上门了。”
元夕瘫在榻上妖娆且嚣张,不屑的哼了一声,这个老东西最为狡诈贪婪会做戏。
上一世刚嫁入国公府,她就把府中中馈交给了自己,那时年轻还以为是婆母宽仁厚道。
接手了才知,接了个什么样的无底洞。为了承起那一大家子,不得不把自己的嫁妆填上去。
而那老东西在自己面前惯会装模作样,后头又会以各种理由要东西,什么值钱珍稀要什么。
贪!
后来见了元柠生的孩子,她心肝宝贝肉的比亲母女还亲,转头就骂自己不下蛋的鸡。
“小姐,她是不是来劝你嫁给孟世子?你都已经跟王爷拜堂了,她想什么屁吃呢!”青棠口吐芬芳。
经昨日一事,她们几个丫头对成国公府只一个字儿,呸!
“长得丑想得美,我们可是签了字据呢,概不反悔。”
收拾了一番前往前厅,路上正好碰到从书房过来的萧止衡。
他换了一身紫棠色的长袍,墨发面白唇红,精致盖住了病弱气,元夕的眼睛里都忍不住溢出一丝惊艳来。
看见了她眼睛里的那抹惊艳,萧止衡握紧手的同时,肩背更挺拔了几分。
面上仍旧淡淡,“听说成国公夫人来了,不知她所为何事。”
“元柠没带一文钱,她肯定觉着成国公府吃亏了。她就是那种人,没占到便宜就算吃亏,别人手里捧着痰盂她都得尝尝味道才行。”
萧止衡:“......”
形容的有点儿恶心又很到位怎么办?
快到了主厅了,元夕眉眼一弯,“需要牵手吗?”
“?”
“气她呀。我的人跟我的嫁妆都带到昱王府了,回不去了,她得气死。”
“......”
萧止衡强压嘴角,把手递了过去。
十指相扣走进主厅,赵氏已等的不耐烦了,一眼看到俩人牵手而来她眉心都觉着一刺。
掩下眼里的不甘,眼圈红红的浮起满满的惋惜。
元夕不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戏真好。
“今日登门拜访实在是有些无礼,但老身也是不得已为之,望王爷见谅。”
萧止衡淡淡抬起眼睫看了她一眼,赵氏心里莫名的一突突,也不知怎的她总觉着这病弱的人双眼极其锐利。
二人在主座坐下。
元夕似笑非笑道:“国公夫人在我们新婚第二天来访的确无礼。但来都来了,我们又不能将老夫人赶出去,您有什么事快说吧。”
“......”
赵氏一口气哽在那儿上不来下不去,可偏偏元夕说话时还是笑着的,让人无法口出恶语。
缓了一口气,她细声道:“原本跟我家阿昭定下婚事的是你,没想到阴差阳错变成这样。也是造化弄人,想拨乱反正看来已是来不及了。”
元夕笑着摇头,“老夫人说错了,这不是阴差阳错。是孟世子与元柠情根深种,他们宁死都要在一起。
我跟我家王爷是成人之美,做好事呢。”
赵氏暗暗咬牙,手指也掐进了掌心,“既是成人之美,那我国公府的聘礼和元柠的嫁妆又缘何落在了你们手中?”
“补偿呀。这世上哪有人吃了亏受了窝囊气不要补偿的?再说我们可是签了字据的,老夫人不会是要反悔想把补偿要回去吧?”
“京城里就没有过这种事,如同土匪。”赵氏眉眼厉了几分。
元夕的笑脸立即消失,煞气腾腾,“国公夫人倒打一耙的能力倒是强,孟长昭先不顾婚约在先,不仁不义,我没去告他已是我人美心善。
你若登门来欺负我,那我就舍出脸面来咱们去衙门好好掰扯掰扯!”
“你......”
赵氏被气的说不上话来,之前她见过元夕,长相极具攻击性可性情温和举止端庄。
原来本性这般恶劣,阿昭是不是看穿了她的真面目才会非要娶元柠的?
瞪着双眼,她忽然感觉到一抹冷入骨髓的视线在剐自己的脸皮。
眼睛一转就对上了萧止衡的眼睛,漆黑的凤眸寒潭般冷,杀气横生。
像被一匹饿狼盯上了似得,可眨眼间那双凤眸又恢复了清冷淡漠,好像她刚刚看到的是错觉。
谈崩了,心下也惴惴,而且觉着这昱王府寒风四起的,屁股底下好像有针在扎。
没办法,只得带着人灰溜溜的走了。
元夕一声嗤笑,这老东西上一世喜欢元柠喜欢的要死,这会儿居然嫌弃至此。
想要、又要、既要,美死她!
“你恨孟长昭?”萧止衡忽的低声问道。
回神儿,元夕看向他,“我恨得人多了,他只能屈居第三。”
“那不知谁有幸排在了第一第二?”
“害死了我母亲的人。”
他问她就答,实际上也是向他表明,她所做的事与他没有半分冲突。
血海深仇,自是元臻山跟姜氏。上一世只是烧死了他们,现在想想太便宜他们了。
得把他们所做的恶事昭告天下,被戳断脊梁骨,才足以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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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从昱王府离开后,心中火焰灼烧愈烈。
一场婚事变成这样,人没得到财也没了,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尤其是孟长昭现在还在大理寺呢,孟覃去周旋了也不知何时能把人赎出来。
一切的根源都是元柠那个小狐狸精。
“去安忠伯府。”
马车调转方向,再次来到安忠伯府。
姜氏正因为一早赵氏过来争吵那一场心气不顺呢,没想到这人又来了。
气势拿捏足了,两人相见也没道礼,“夫人去而复返想必是有话要说?别客气了,直说吧。”
赵氏一声冷哼,“想要你家元柠进我成国公府的大门可以,备上与元夕同等的嫁妆,便允他们二人拜堂成亲。”
姜氏只觉离谱,“行啊,那你们国公府的聘礼也得原样送到,否则免谈。”
赵氏就等她这句话呢,笑道:“你那女儿不过是随你嫁进安忠伯府的小拖油瓶,改了姓氏就真当是伯府出身?我成国公府能许她世子妃之位已是大量。
我们若不要她,凭她昨日不要脸皮的跟了我家阿昭走又被赶回来,日后怕是也嫁不出去。
你们安忠伯府好生思量吧,聘礼我们成国公府一文不出。”
话落,起身便带着下人走了。
姜氏目眦欲裂,赵氏想空手套白狼,真是会算计!
元柠从后头走了出来,刚刚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娘,国公夫人的要求您答应吗?”
“还说?那孟长昭若真一心娶你,为何不亲自登门来接你?”姜氏只觉着女儿没用,笼络个男人都半途失败。
“他......他在大理寺呢,擅闯禁军兵械库拿了破城斧,正调查着呢。”
姜氏一听眼睛都瞪大了,“若是这样你更不能嫁他,犯了这么大的错儿世子之位不保怎么办?”
元柠按捺心中不爽,继续柔声细气的对这没见识的母亲道:“您当成国公是什么人?这么点儿小事都摆不平。世子很快就会出来。
倒是我的嫁妆......娘,我明明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凭什么不能跟元夕拿一样的嫁妆?”
“小声些。这件事现在不能外传,最起码得等元夕死才行。她死了,你父亲再无儿女,那时再公布才不会被人诟病。”
元柠极其不甘,她是元家人,正经的伯府小姐。
不能公布真实身世就算了,这么多年还被元夕压着,身份地位比不过,傍身的嫁妆也比不过。
这回自己抢了她夫君,本来是赢了,可谁想到被赶回来了。
处处憋屈,心中的恨长草了一样,恨不得元夕马上去死。
“去求你父亲,让他把伯府的祖产拿出一部分给你。”
元柠一听眼睛就亮了,“父亲真的会同意吗?”
姜氏点头,“走,一会儿好生的跟你爹说,哄好了要什么他不给。”
-
昱王府。
丁宁嗖嗖的跑进书房,冲向靠在软榻上看信的萧止衡。
“王爷,成国公府那老婆子又去了安忠伯府,说要元柠带着跟咱家王妃一样的嫁妆才能入门。
姜氏跟元柠去哄了元臻山,一个伏低做小的唤夫君、一个细气谄媚的唤爹爹,哄得那老糊涂把祖产拿出来要过名给元柠做嫁妆呢。”
叭叭一通禀报,丁宁总结能力杠杠滴。
萧止衡纹丝不动,凤眸平静幽深无底,深处的寒意清晰可见。
赐婚旨意下来时鸮卫就调查出元柠那人性情阴暗,甚至还主动勾引孟长昭,令人不齿。
给他安排了一个这样不足轻重道德败坏的女人做王妃,是多个人出力的结果。
他不想娶也得娶。
可谁又想到最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王爷您偷笑呢?”丁宁笑嘻嘻的说道。
拉平嘴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拿起旁边密封起来的纸袋,“去交给王妃。”
“是。”
丁宁接手后就跑了。
和鸣院里,小石头正在汇报消息,有成国公府的还有安忠伯府的。
孟覃救孟长昭无果后进宫了,因为他的姑姑是至今唯一健在的太妃,肯定是去求她了。
而姜氏跟元柠成功忽悠的元臻山允诺,要把祖产给元柠当嫁妆。
“青棠,你派个人去盛华庵,将这些事告诉祖母。”
“是。”
就在这时丁宁过来了,请安过后把手里的纸袋呈给元夕,申明是王爷给的。
元夕眸子微眯,这是什么意思?
狐疑的看了一眼丁宁,她随后把纸袋打开,里头是一沓地契还有一张纸条。
地契是京城里的宅院、铺子、庄子等等,纸条上则是数个地址,并贴心的标注清楚,藏宝地。
这......
她瞳孔都放大了几分,这就是上一世元柠跟孟长昭处心积虑求而不得的财产吧。
给她了?
丁宁也看到了,作为主子最贴心的近卫,揣测出主子的想法轻而易举。
“王妃可以将地契更名成您自己,王爷给您了那就是给您了。”
“为啥?”
元夕很不解,这若是被孟长昭知道了,他不得气的头都炸了呀!
“因为您是王妃啊。您跟王爷夫妻一体,他的就是您的。”
“......”
原来萧止衡这么大方!
上一世的元柠根本不知道她错过了什么,放着这么一个大方敞亮、清冷寡欲的丈夫不要,非得跟孟长昭那个既做表子又立牌坊的贱男人苟且。
脑子进水的货。
“告诉王爷放心吧,我肯定好好经营他的这些财产。”
真是个好人,少言寡语会打配合,情绪稳定不生气,一掷千金贼大方,还不用圆房生孩子。
再加上半个月后他要离京,她坐拥财富,可将所有力气用在报仇上。
谁的日子能有这么爽啊?
见元夕心情好,丁宁忽的道:“有一年秋猎,王妃是不是徒手捶死过一头野猪?”
“嗯?这事儿你怎么知道?”
元夕微微惊讶,青棠跟怜雨也表情奇怪。
小姐一直隐藏会功夫的事儿,骑射方面没有遮掩,所以每年京中权贵公子小姐们举行的秋猎她都排第三。
甚至他们给她送了个外号,叫元老三。
徒手捶死过野猪那次是在猎场里忽然碰见一头发狂的野猪,獠牙很长体型巨大。
当时周边并无人,所以元夕也没躲,一拳捶碎了野猪的半拉儿头骨。
做完后她们就撤了,后来那头野猪还被孟长昭给捡了,大言不惭的说是他弄死的。
丁宁笑了一声,“其实那时候属下跟王爷就在附近。”
那是王爷自八岁后唯一一次参与秋猎,谁想到就有人给野猪下药意图害他。
结果半路杀出来个元大小姐,一拳下去野猪毙命,他们躲在远处看的清清楚楚。
四舍五入救命之恩,所以丁宁认为王爷把财产给了王妃,是为了报恩。
元夕:“......”
弯起眉眼笑了笑,原来他们绿帽二人组这么有缘分呢。
丁宁心满意足的离开,青棠和怜雨开始欣赏王爷送来的财产,一看一个惊呼唏嘘。
“别看昱王府略显破落,没想到王爷这么有钱。”
“王爷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会不会是王爷外公家的?”
“满门流放财产被抄,怎么可能留下来嘛。”
两个丫头疑问颇多。
但元夕认为青棠说得对,上一世孟长昭成了禁军指挥使之后有一段时间的确在调查当年庞家的财产。
他是想寻出蛛丝马迹而找出被萧止衡藏起来的,但他始终没找到。
临近傍晚时,小石头跑回来传消息,说孟覃把孟长昭从大理寺捞出来了。
显然这是得到了皇上的宽恕,黄少卿也没理由再扣着人。
孟家有那位姑奶奶太妃在,会是这个结果不稀奇。
元夕稀奇的是萧止衡的婚事是圣旨赐下,给他安排了一个元柠显然是不想让他拥有较强的助力。
可孟长昭这一闹腾,换了亲,昨日的女官回宫后也必会上禀,皇上为何没派人来阻止呢?
就在这时,青棠从外快步进来,“小姐,刚刚丁宁过来说宫里来人了,要小姐过去见一见。”
“?”
好嘛,她刚思考这个问题,人就杀来了!
是不是来的太晚了些?
但凡耳聪目明些都会听说昱王府今儿一大早床塌了,换了一架新的千工拔步床。
至于为啥床塌了......有脑袋的都能想象得出吧。
连府里的下人跟护卫都一副崇拜萧止衡的模样,宫里的人不会想象不出吧。
换了衣服过去,灯火幽暗的主厅里站着一个小公公,是皇上身边大太监的徒弟,元夕上一世都见过。
齐王萧遇廷登基后,这对师徒忽然都失踪了,后来在城中某条河里发现了尸体。
“小的给王妃请安。小的奉皇上旨意来给王爷和王妃送新婚贺礼,王爷他......”
元夕扭头看向丁宁,用眼睛问他王爷呢?
丁宁咧嘴一笑,“王爷身体不适,在药浴呢。”
小公公了然,之后示意元夕接自己带来的一个大箱子,显然是他自己抬来的,小小的个头儿大大的力气。
“多谢皇上。对了,我从一位神医那里学过调配药茶,有一味茶醒神明目的效果特别好,不知能不能请公公代为呈给皇上?”
小公公眼睛一亮,随后那张脸就笑成了一朵花儿,“那敢情好,皇上肯定会喜欢的。”
元夕立即命青棠去取,很快取来了六包,密封的严严实实。
“皇上可以请太医甄别,此茶绝无害处。”
“嗐,皇上知道这是王妃的孝心高兴都来不及,哪用请太医查看,小的这就回去了。”
话落,喜滋滋的拿着茶就走了。
元夕看向那大箱子,示意青棠去打开。
盖子一开,主厅里可谓流光溢彩金光四射,这里头都是好东西。
除了下边码放着整齐的金砖外,上头是四套头面,这分量赏赐给皇后都足够了吧。
元夕面带笑容的看向丁宁,一个字儿都没用说,他立即道:“皇上赏赐,都是王妃的。”
“......”
若不是上一世见过七年后煞气腾腾气势慑人的萧止衡,元夕真会以为他是个无欲无求的病秧子。
不过皇上这行为倒是稀奇,上一世可没听说他给元柠送这等礼物,若是有的话凭她那本性必是早早的显摆的人尽皆知了。
所以皇上此举是说明......对她阴差阳错的跟萧止衡成婚了,他很高兴?
-
此时,成国公府的马车载着孟覃和孟长昭回府。
父子二人各自阴沉着脸不语,空气凝滞一般。
对于皇上没有追究他强娶萧止衡的未婚妻,孟长昭心里是得意的。
能重新来过一世,自己果真是得天独厚,天选之子。
就是忘了这个时间掌握权柄的还不是齐王,所以犯了这种小错误。
瑕不掩瑜,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自己此生要比上一世还要顺风顺水,再把萧止衡按死,那么今生不会再有被拖行长街磨破屁股的奇耻大辱。
“你再做这等蠢事,休怪我无情,到时我亲自请求皇上撤了你的世子之位!”孟覃忽的喝道。
孟长昭看了一眼盛怒的父亲,面有不屑,“父亲有空闲也莫要紧盯着儿子,自己手上那一摊子事好好的查查,免得到时还得旁人给你擦屁股!”
“逆子,谁教你对老子这般无礼!”孟覃脸都黑了。
孟长昭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叫你查便去查,你我父子还会害你不成?”
上一世自己给他擦了多少屁股,他又给自己拖了多少条后腿,数都数不清。
孟覃先觉威严被挑衅,后又紧绷起神经,瞪视着孟长昭,“你又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多了。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柠儿在家还好吧?”
“她被你母亲赶回安忠伯府了。”
“什么?!”
孟长昭直接跳了起来。
“我要娶她为妻,人也接回府里了,为何将她赶走?”明明母亲最是喜欢元柠,二人感情好的如亲生母女般。
上一世她们婆媳两人共同对付元夕,想法一致配合默契,亲密的如亲生的母女似得。
“你母亲已经与安忠伯府说好了,他们备了嫁妆便再迎娶她进门。
你糊涂啊,她就是个继室带来的女儿,俗称的拖油瓶。那元夕是安忠伯府唯一的嫡女,你不娶嫡女偏要个拖油瓶,脑子里到底进了多少水?”
“元夕爱慕虚荣贪财俗气,长了一副妖精的模样不安于室。一个不顺心还会纵火灭门,谁娶了她才是倒霉。
此事不要再说了,我的世子妃只能是元柠。”
上一世最后的记忆是拖着烂屁股被大火吞噬,至今一想后背仍旧发寒,元夕就是个疯子。
“你想改主意也晚了,她已经跟昱王拜堂成亲了。”
闻言孟长昭现出一丝诡笑,正好啊,一块儿都灭了。
-
翌日,孟长昭早早的带人前往安忠伯府,没想到在大门口与回门的元夕萧止衡碰到了。
一眼便看到那二人牵着手一前一后从马车上下来,元夕一身青黛色的长裙盛艳夺目,孟长昭的眼睛也凝滞了片刻。
视线再落于她与萧止衡牵在一起的手上时,心中泛起一股微妙的酸。
水性杨花!
“世子。”柔柔弱弱的声音从大门那儿飘来,孟长昭这才回神儿。
看到元柠朝自己小跑而来,他心中那股酸暂时飘远,立即迎了上去。
“柠儿,你受苦了。”
“世子别这么说,柠儿的嫁妆虽说被抢走了,但柠儿还有世子啊,没有受苦。”
那边,元夕啧了一声,眼睛里的嫌弃如江河般流出。
朝旁边一伸手,青棠把一张纸放到了手上。
元夕直接展开举高,“成婚之日换嫁夫君,元柠愿以嫁妆为赔偿,换取自由身嫁于情投意合的孟世子。白纸黑字还有手印,元柠,你再说一次抢嫁妆这三个字,我便把这张字据贴在府衙门口让全城人都瞧瞧。”
元柠脸色一白,谁想到那张字据元夕还会随身带着呀。
“是柠儿说错了,请姐姐莫要生气。”
“管住嘴,祸从口出。”元夕似笑非笑,太了解元柠说话的方式了,总是一副柔弱被欺负的样子,孟长昭极其吃这套。
果不其然,元柠一低头认错,孟长昭眉头就皱了起来。
“元夕,你适可而止!”
“咳咳。”
萧止衡的咳嗽声响起,丁宁赶紧上前递帕子。
哪想到这帕子递错了,萧止衡单手一甩开居然是一张按了手印儿的字据。
孟长昭一看脸色也跟着变了,他跟萧止衡的那张字据写的更直白,就是用聘礼换媳妇儿。
丁宁一副拿错了的歉意讪笑,收回去后把帕子拿出来,萧止衡淡然接过。
主仆俩这看似无意实则默契的配合,让元夕都叹为观止。
孟长昭有怒不能言,当时立字据的时候想的是快刀斩乱麻,但那字据一旦流出去被人瞧见,骂名是逃不过的。
现在一时忍气吞声,最起码他与柠儿还能落得情投意合四个字。
冷哼一声,与元柠先进了伯府。
元夕则慢悠悠的看向身边的人,“王爷真及时。”
萧止衡凤眸一派清冷正色,“都是丁宁拿错了。”
“......”
鬼才信!
他从孟长昭那里用聘礼换媳妇儿的招儿就是借鉴的自己,刚刚仍旧是。
给他机灵的。
走进伯府,元臻山和姜氏已经围着孟长昭说话了,院子里摆着抬箱,是给元柠准备的嫁妆。
“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求其他,只求世子能真心相待,让柠儿以后不要吃苦。”
“岳母尽管放心,无论何时本世子都是站在柠儿这边的。”
岳母跟好女婿欢欣交谈,元柠站在一边儿含羞带怯,元臻山这后爹也满脸笑容十分满意的模样。
元夕跟萧止衡进来,恍似没人瞧见一般。
但元夕还真没在意,反而绕着抬箱走了一圈,蓦地直接伸手掀开一抬。
动静大,惹得那几人都看了过来。
元臻山面色冷下来,“元夕,你在做什么?”
“父亲变脸可真快,难道我回家连看看自家东西都不成了?”
“这些是给你妹妹的嫁妆,她出嫁岂能分文不带。你已有那么多,就莫要再惦记她这点东西了。”
元臻山一副生怕元夕会抢会闹的样子。
元夕笑不达眼底,盯着元臻山那张尚算儒雅的脸,“父亲,你可真是个好后爹,不知道的还以为元柠就是你亲闺女呢。”
“胡说八道!”
元臻山厉声呵斥,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老猫似得。
他的反应惹得一脸淡漠的萧止衡多看了一眼,凤眸划过一抹暗色。
“姐姐,父亲只是怜惜我,才凑了十二抬。姐姐不会觉着不公平,连这十二抬都不准许我带着吧?”元柠一说话眼圈就红,瞧着就像谁欺负她似得。
孟长昭挡在她身前,怒视元夕,“伯府的主人是伯爷,你一个已嫁女没有资格管伯府之事。”
元夕嗤笑,“那么你这个女婿就有资格了?啊,不对,你也不是元家的女婿,毕竟元柠本来姓陈,你是陈家的女婿。”
孟长昭一时哽住,姜氏和元柠的脸色也变得不好。
元臻山冷哼一声,“你今日是回门看望父母的?还是故意回来搅得家宅不宁的?你的夫君贵为昱王,你作为王妃行为不端成何体统!”
“咳咳咳~~”
被提到的人忽然咳嗽,窄腰微弯,瞅着好像又要咳吐血了。
丁宁在旁边儿拍背递水,正好挡住了其他人的目光,又显现出另一个信号来:我们家王爷身子虚弱不能自理,你们家的事儿我们王爷不参与。
元夕嘴角抽了抽,看向刚刚斥责自己的元臻山,“不管出嫁与否,我是元家人毋庸置疑。父亲想为继女准备嫁妆我无话可说,但是......什么东西该拿什么东西不该拿,父亲难道不知道吗?”
说着,她刷刷的把附近几个抬箱都给打开了。
一手掏出个极为古朴的瓷瓶,另一手是一个外形古旧的紫檀木盒,瞧着都年代许久。
“开国太祖赏给我元家高祖的墨纹古瓶,几代安忠伯将它视为镇宅之物,你居然敢给元柠当做嫁妆带走?
这紫檀盒里两根簪子乃祖母陪嫁之物,一直放在红荷院里,你也敢偷拿出来陪嫁!
还有抬箱里的这些,元家祖传之物可不只是父亲你一个人的,还有我二叔的!
拿二叔的财产来表现自己是个好继父好后爹,父亲这账算的可真精明!”
元夕气势全开,字字不留情!
祖母并非元臻山亲生母亲,自从他掌家后就气的祖母心情不郁。二叔去边关后他更是过分,祖母便常年的住在盛华庵,对外说是养身礼佛。
祖母一再的退让,换来的是什么?是硕鼠是家贼,一点一点把她的东西都给搬空了。
元臻山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硕鼠头子,姜氏跟元柠就是两只不断吸血蚕食的小硕鼠。
姜氏柔弱的脸发白双眼却充满怨毒,红荷院里老太太的东西都是她去拿的,那么多好东西一个老家伙这辈子也用不上了,她拿来给自己女儿怎么了?
元臻山都没说一句不行,轮得到她这个出嫁的小贱人回来阻止?
元柠也攥紧了手,躲在孟长昭身后却露出一只眼睛含刀子般的盯着元夕,自己也是元家的小姐,这些好东西她理该拥有。
“我愿意把府里的东西给谁就给谁,你母亲的东西我没占分毫,元家的东西你这个出嫁女也管不着!”
元臻山被激怒,放声呵斥。
“我母亲的嫁妆你没动不是因为你不想,而是不能。母亲去世你就动过主意,外公跟你闹翻断绝关系时立了字据,母亲所有的东西都归我。
现如今你又要动祖母和二叔的东西,父亲,你可真是本性难移啊!”
“你这逆女......”
元臻山顺手就要抄起东西砸元夕,萧止衡蓦地站在她身后直视过去。
双眸漆黑冰冷,元臻山不知怎的后颈一凉,那只手就收回来了。
元臻山瞪视着元夕那张跟她母亲七分相似的脸,只觉刺眼。
“我是安忠伯,这府里的一草一木皆由我做主,我想给谁就给谁,谁也管不了!”
“那不知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管!”
一道沧桑却有力的声音传来,众人转头去看,只见一行人进入了伯府。
当先之人一头华发素衫干净,简朴却不普通,一双眼睛微微浑浊不改锐利。
正是安忠伯府的老夫人,崔氏。
“母亲,您怎么回来了?”元臻山的确是吓了一跳,这不是他亲生母亲,但却是她把他带大的。
心中没将她当成母亲,可他却不敢明面忤逆,一旦传出去他脊梁骨得被戳断。
姜氏元柠母女对视一眼,各有担忧。
元夕走向崔氏,看着这个外表与实际年龄大很多的老人不由得眼眶微红,“祖母。”
崔氏抬手摸了摸她的鬓发,“成婚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祖母?”
是的,元臻山没通知她,好似忘了她这个继母一样。
而元夕......则本就对嫁给孟长昭心内有所排斥,所以也没通知。
上一世她在国公府稳住了脚跟后,才去见了崔氏告诉她。
“是夕儿的错。这就是昱王,是我的夫君。”扶着崔氏,元夕介绍。
萧止衡难得一见的情绪温和了些许,上前来拘礼请安,“祖母。”
崔氏回礼,又仔细看了看他,随后看向元夕,“你们二人的孩儿定然漂亮。”
“......”
元夕很想说,祖母你想的有点儿远。
萧止衡不受控的往元夕脸上看,在她转眼看过来时,他立即垂下了眼睫。
这边在寒暄,对面几人却是难熬。
“母亲,你怎么回来了?”元臻山再次问道,语气中不满意已不加掩饰。
崔氏淡淡的看着他,“我再不回来,伯府都要被贼搬空了。”
“母亲,您说谁是贼?元柠几岁就来到咱家,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她要出嫁这么大的事儿,给她备上丰厚的嫁妆也是理所应当。”元臻山不快道。
“元家将她养大,还让她改了姓氏成了伯府的小姐,养育之恩照拂之恩已是仁至义尽。
她到底是陈家女,备嫁妆之事难道不该陈家出面?毕竟,夕儿的嫁妆都来自林家,没道理亲生的嫡女没拿到自己家分毫,外姓女搬空了元家。”崔氏慢慢悠悠,既是事实又扎人心。
元臻山一时应答不上,脸红一阵白一阵。
元柠垂着头亦是满眼怨毒,多管闲事的老不死。
而元臻山和姜氏瞪视着崔氏,不满已漫天际。
崔氏不动如山,甚至拉着元夕的手道:“你出嫁没通知祖母,都没有给你添妆。正好你今日回门,将添妆都带走。老方,把我的东西搬出来给夕儿带走。”
老奴方妈妈立即指派着侍女动手,将抬箱里属于老夫人的东西都给掏了出来。
不拿不知道,一拿吓一跳,放在红荷院里的好东西居然全都被偷出来了,方华一个好脾气的都气的头顶冒烟。
家贼!
足足装了两箱之后,直接抬出去装进了王府的马车里。
元夕没有拒绝,祖母手里有很多好东西,理应都给二叔留着。但二叔成婚遥遥,这些东西在她手里反倒遭惦记,不如放在自己这里存着,有惦记的人也没法子。
眼看着好东西被搬走给了元夕,元柠急了,本来都是自己的。
“祖母您别生气,一切都是柠儿的错。柠儿若是不嫁人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也不会让祖母跟父亲生了不快。
柠儿孑然一身的离开伯府,也会告诉所有人没有拿伯府分毫,哪怕到了国公府被看不起也是柠儿的命。”
开口泪先流,不说旁人,可把孟长昭心疼的不行。
“柠儿你别说了,你嫁给本世子做世子妃,伯府的东西咱们不稀罕。你这就跟我走,往后与伯府再无瓜葛。日后享尽荣华富贵,无关之人也休想攀扯你!”
言外之意,日后发达了你们伯府也别想上来舔。
“世子......”元柠眼泪成串儿的往下掉。
孟长昭给她轻轻抹泪,疼惜的不得了,心中对元夕更恨几分。
“是我命苦早年丧夫,带着柠儿遭人白眼不受待见,如今柠儿出嫁我这个做母亲的什么都给不了,都是我的错!”姜氏捶胸顿足,眼泪大把。
元臻山立即上前抚慰,又怒视崔氏,“母亲,您回来就是为了搅和的伯府家宅不宁吗?”
崔氏淡淡的看着他们,“元臻山,我还没死呢!你虽是伯爷,但这府里的一草一木皆有老二一份,岂能随你任意挥霍?
你若想做个好父亲我不反对,但夕儿出嫁没得你分毫,你若给这个继女也必须给夕儿,不可偏袒毫厘!
还有姜氏,未经同意胆敢私自拿我红荷院的东西,谁给你的狗胆?”
“你......”元臻山气怒。
姜氏则噙着泪一抖。
但崔氏还没说完呢,“祖产、祖传之物你不可以动,那是伯府的脸面。若动你私房,那就出双份,夕儿必须有!
若被我知道你动了不该动的,我这把老骨头豁出去了,以头抢地爬到皇城求见皇上大义灭亲!”
元臻山整张脸都是青的,被气得。
姜氏和元柠也傻了眼,母女俩从元臻山那里把伯府最好的祖产地契都弄来了,就等着今日去更名呢。
孟长昭咬牙切齿,瞪视着笑眯眯的元夕,都是这个贱人!
爱财如命,涉及到金钱时她那算计的嘴脸让人作呕。
上一世她就这样,表里不一的装相,嘴上说着不觊觎不眼馋,在得知安忠伯府的财产都被柠儿送给自己后,她嫉妒的发疯。
“老爷,怎么办啊?”姜氏要气死了,这个老不死的怎么就不死呢。
元臻山双眼阴沉,元夕成婚的消息没告诉崔氏,就是不想让她回来搞这些事。
谁想到还是被那逆女给接回来了。
他堂堂安忠伯如今像个傀儡似得,连祖产都分配不得,传出去简直奇耻大辱!
“听她的。”三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恨意深浓。
除却送给元夕的添妆,其他东西全部归位。
祖产房契等等都被崔氏收起来了,她今日回来就是执掌中馈的,日后谁也休想再动分毫。
元柠急的心焦火燎,自己若两手空空的去成国公府,八成还得被赶出来。
即便有孟长昭护着自己,可日子过得必然不顺。
她倒是有心放弃孟长昭,可换亲之事已传遍全城,都知道她跟着孟长昭去了成国公府又被赶出来。
怕是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柔软了声音委委屈屈道:
“爹爹,柠儿知道您疼爱女儿的心意,但祖母为大,柠儿就这样跟世子走吧。是柠儿命不好,不怪爹爹!”
元臻山心里难受,听了元柠的劝解,心中对崔氏和元夕更恨三分。
他堂堂安忠伯,跟个傀儡似得。
姜氏跟元柠还有孟长昭都在盯着元臻山,很想看看他今日会不会直接跟崔氏翻脸。
而且孟长昭始终认为安忠伯府的一切财产都是自己的,因为上一世都落到了自己手里。
自己的东西如今却被他人挟制,他眼睛里的阴沉如狂风席卷。
转头便瞧见崔氏跟元夕查看地契,萧止衡站于一旁,冷漠无温。
瞧见萧止衡就条件反射的屁股疼,但一想现在的萧止衡还是半罪之身,也没有大批的兵马。
唯独一队护卫二十余人,完全不足为惧。
踱步走过去,眼里尽是轻蔑。
“二位的贪都如此步调一致,已经得到了柠儿的那份嫁妆还有我国公府的聘礼,现在又哄得老夫人添妆、分嫁妆。
胃口这么大,小心撑死!”
“我姓元,从这家里拿走多少天经地义。倒是你和元柠,一个姓孟一个姓陈,拿我元家的东西乐得牙花子都出来了。
贪婪无耻眼皮子浅,可真是天生一对!”元夕嘴巴如小刀,眼睛里的嫌恶恶心也要流出来了似得。
孟长昭一哽,被羞辱的气闷,看清了她的嫌弃之后又恼羞成怒。
她长得像个妖精似得水性杨花,有什么资格嫌弃他?
“哦,我想起来了。国公夫人昨日去找我,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你们国公府已捉襟见肘。
难怪被我这般羞辱都不走,原来是盯上了元家的财产啊!”
“胡说八道!我国公府百年财富,岂会觊觎你们小小伯府?”被戳穿,额角青筋都蹦起来了。
“噗!百年财富?你赶紧回家问问你娘吧,你家穷得要揭不开锅了。这若传出去国公府脸面丢尽,京城里大概也不会有人想跟你们来往啦。”
元夕笑盈盈,就差把你家欠了一屁股债的事儿也告诉他了。
自以为是自大张狂,两辈子他都改不了这臭毛病,以为成国公府富得流油,殊不知那库房里堆得满满的金银都是她赚来的。
“你......元夕,你就是没有成功嫁给本世子心存怨恨,故意胡说八道的激怒我。
你这等贪慕虚荣水性杨花的女人,下辈子本世子也不会要你!”
“咳咳......yue~”
萧止衡忽的咳嗽起来,咳了两声甚至发出了恶心欲吐的声音。
元夕吓了一跳立马去给他拍背。
“孟长昭,从我得知要跟你定亲时我就恶心的夜夜做恶梦,哪怕我嫁个大马猴也比你强!
如今你我不是夫妻我做梦都要笑醒了,你若胆再口出狂言恶心我家王爷,我绝对要你后悔来这世上做人!”
萧·大马猴·止衡:“......”
对上元夕冰冷如刀的眼睛,孟长昭想到的就是那把燃烧不灭的火。
心有丝丝畏惧,但恨意上涌又想立即将她掐死。
蓦地,元夕的视线落在他腰间,那里挂着一枚乳白色的玉佩。
孟长昭察觉她的视线时已来不及,玉佩被一股大力扯下去,革带都被扯断了。
华袍立时松散,刚刚还人模人样眨眼间狼狈不堪。
“元夕你......”
“孟长昭,这可是我母亲当年嫁入安忠伯府时赠给我父亲的信物,这上面明晃晃的刻了个林字。
如今怎么挂到了你身上?是你偷的还是有些人做贼做惯了,连这东西都敢拿?”
她霍的起身,星眸染上凶戾,逼得孟长昭不由后退。
元柠瞬间脸白如纸,这玉佩是她从书房拿的,一直塞在柜子里她以为元臻山早就忘了不要了。
孟长昭来安忠伯府合庚帖那日自己勾搭他,顺手赠予的。
没想到被元夕这个小贱人认出来了!
那边儿元臻山也一愣,随后看向姜氏。
姜氏摇头,“不是我拿的。”
“爹爹,是我......是我在书房捡的!”元柠小声承认,委屈巴巴。
元夕冷笑,“那你还挺会捡,这般贵重之物捡了不还不说,还送给你情郎当信物?
你们的定情信物是捡的,又死皮赖脸的要元家嫁妆,你们二人可真是厚颜无耻的惊天地泣鬼神!”
一番言语,孟长昭只觉着脸皮被踩的生疼。他是将安忠伯府的一切视为囊中之物,可也不代表能容忍元夕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自己。
一手扯着松散的袍子,一手抓住元柠的手。
“元夕你够了!我孟长昭今日只带柠儿一人回去,不要你们安忠伯府一物。
但今日之事你给我记住了,日后必百倍奉还!”
放了狠话,他带着元柠就走,看似雄赳赳气昂昂,实则狼狈的像偷情出逃。
姜氏气得脸色发青,瞪视着元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元臻山也一样,眼中钉肉中刺不过如此。
元夕却是根本不管那二人,只是抓紧了玉佩,上一世自己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她不只是母亲从小佩戴之物那么简单,上面的林字就意义重大,甚至可以用来做很多事。
姜氏追了几步又返回元臻山身旁,小声道:
“老爷,柠儿她什么都没拿就走了,您可不能亏待了她,她才是你的亲生......”
“闭嘴!”
元臻山呵斥的姜氏闭嘴,脸阴沉的可怕。元夕以前虽对自己不冷不热,可也从未如今日这般直面呛声。
她是察觉到什么了......
“咳咳......”
低沉的咳嗽声响起,元夕回了神。
扭头一看萧止衡苍白的面上泛出微红的颜色,漆黑的凤眸也蒙上了一层水,斑驳的阳光一照,如那散碎的星辰。
忽然的美颜暴击让元夕一愣,她自觉自己这张脸可称人间绝色。
但萧止衡这又寡欲又撩人的样子,也真是有点儿上头呢。
忍不住抬手在他后背轻拍,手心下的触感坚硬柔韧,这手感令人意外。
真结实。
“还好吗?”瞧他渐渐平静,元夕也收了手问道。
萧止衡平息下来,水色覆盖了凤眸深处的无语,“本王是大马猴?”
“......”
回想一下,哦,她骂孟长昭时随口说的。
不是,他怎么还记着呢?
她骂孟长昭又没骂他,咋非得往自个儿身上套呢。
弯起红唇笑了笑,“骂孟长昭那条狗的,跟王爷没丝毫关系。”
“......”
薄唇往上翘,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不再说大马猴这个话题了。
丁宁把崔氏给的添妆搬出去放到了马车里,回来后凑到青棠身边,小声道:
“倒是没想到孟长昭还挺有骨气,带着两手空空的元柠说走就走了。”那昂首挺胸的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上阵杀敌了呢。
青棠神秘一笑,“小姐本来也没打算让他们带走一文钱,甚至连元柠这次被带到成国公府后会有什么下场小姐都算到了。”
丁宁立时睁大眼睛,“说说,王妃怎么预测的?”
青棠笑而不语,小姐说元柠没有带去足够的嫁妆,孟覃跟赵氏绝不会同意她做世子妃的。
伴着祖母一块儿到了红荷院,崔氏便将一个小木箱交给了元夕。
“祖母,这是......”
“我当年的嫁妆。当年置办的田产、宅子铺子等等,我年纪大了没精力打理,也作为添妆都给你了。”
“这太贵重了夕儿不能要。再说您还有二叔呢,他还未成婚,一旦娶妻您这些就用上了呀。”
崔氏摇头,“他用不上,安忠伯府这么大足够了。”
这话意味深长。
元夕眨了下眼睛随后就明白了,元臻山是彻底伤了祖母的心,她要出手了。
安忠伯府是不会倒的,主人不行,换个行的就是了。
她露出欣慰的笑,若上一世祖母有这等魄力,又何苦后来会被元臻山和姜氏合伙气死?
早该认清元臻山就是个畜生,猪狗不如。
“夕儿,祖母这般对你父亲,你可会怨祖母?”
“当然不会,夕儿还害怕祖母狠不下心来呢。”
崔氏慈祥的点头,“你这性子比你娘好,她若是能如你这般想得开,遇事想法子不钻牛角尖,她也不会那么早就走了。”
崔氏言语之中都是遗憾,但元夕心里却是滔天的恨。
母亲她的确心有郁结,但她还不至于郁结而死,她是被元臻山跟姜氏这对儿狗男女害死的。
萧止衡站在红荷院的院子里,双手负后长身玉立。
丁宁从外头无声的闪进来,压低了声音道:“王爷,安忠伯跟他夫人在屋子里骂老夫人跟王妃呢。用词极其的脏,属下气不过趁着他们那小厨房烧水时往水里加了点儿料。”
他语气是请罪,表情可都是显摆。
萧止衡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干得好。”
丁宁眼睛都睁大了,王爷夸他了诶?!
少言寡语多说一个字儿都嫌烦的王爷居然夸他了啊!
“多谢王爷,属下以后必当更进一步再接再厉。”
得寸进尺的下场是得到了王爷寒光潋滟的一瞥,丁宁识趣的转换话题。
“王妃可真是招财的命,从成婚那日起到今日,她收金银财宝和各种地契收的估计手都软了,不过看得出王妃很高兴。
也是,谁不喜欢钱呢?”
萧止衡眼睛看着水池,耳朵却忽的一动,“她很喜欢钱?”
“肯定的呀,就说昨晚皇上送来的那一箱,王妃看到时瞳孔都放大了。”
萧止衡若有所思。
-
出了安忠伯府的大门后孟长昭就后悔了,他凭什么一文钱都不拿?
要知道上一世安忠伯府的财产都是自己的,他的柠儿只要搬出来就会给自己。
都怪元夕这个贱人,让他丢尽脸面不说,到手的东西也都飞了。
元柠跟在一侧,不时的瞄一眼孟长昭黑沉的脸,担心他把火气撒到自己身上。
“世子,都怪我~~”
孟长昭回神儿,看向她时立即满眼温柔,面色也好了许多。
“柠儿,本世子从未怪过你。你温柔善良性情纯善,可正因为善良才会一直被人欺负。
元夕那个贱人爱财如命又极为狠毒,水性杨花的用身体去捞好处赚银子。今日她虽胜了一筹,但日后我必要她身败名裂碎尸万段。”
元柠惊讶于孟长昭对自己评价居然这么高,他好勾搭的出乎意料啊!
“姐姐她真的用身体去赚钱了吗?”这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孟长昭顿了顿,这事儿还是上一世柠儿告诉自己的呢,她说她亲眼所见。
这个时间段柠儿还没看到,她不知道也理所应当。
“我所说千真万确,到时你就知道了。反正我绝对不会放过元夕,你也莫要伤心委屈,今日之耻咱们都会报复回去的。”
“嗯,柠儿信世子!”
元柠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仰头对着他笑,笑的他一阵心神荡漾,他的柠儿太美了。
忍不住抬起双手捧着她的脸,衣袍立时松散开,狼狈重现。
孟长昭咒骂了一声,一把将狗腿子身上的革带抢过来,心中对元夕的恼恨已至天际。
同样对元夕恨之入骨的还有姜氏,到手的鸭子都飞了,她心下不甘。
她们母女二人在这伯府委屈至今图的是什么?不就是金银嘛!
“那个野种跟那老不死的,专坏我好事!”
“夫人莫气,刘老爷要回来了。他认识的人多,法子也多,肯定有办法让你如愿。”
李妈妈小声说完,二人对视,两双眼睛里是一样的光。
既然崔氏专门回来看家守财不让她们动分毫,那就送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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