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得紧,求朕帮你支开看管厨房的嬷嬷,你好溜进去偷拿。”
他的声音慢悠悠的,像是在品评一件有趣的古董,“朕那时年幼,还真信了你的鬼话,想着不过举手之劳。”
冷汗瞬间如瀑布般从我额角、鬓边、脊背上疯狂涌出!
黏腻,冰冷,糊住了我的视线,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结果呢?”
他的声音陡然冷了一分,像淬了冰的针,“朕前脚刚引开了那嬷嬷,后脚就听见厨房那边炸开了锅!
说是刚备好的、要给老太太寿宴用的八宝攒盒点心,被个穿鹅黄襦裙的小丫头撞翻了!
老太太气得当场摔了茶盏!”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早已不堪重负的心脏上!
我几乎能听到自己骨骼在恐惧碾压下发出的呻吟。
“朕赶过去时,正巧看见那闯祸的‘小丫头’提着裙角慌慌张张往假山后头钻,留了个背影。”
他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清晰的、冰冷的讽刺,“李澂啊李澂,那鹅黄襦裙,那歪歪扭扭的丫鬟发髻……啧啧,还真是……别致得很哪。”
“扑通”一声,我强撑起的一点上身彻底垮塌下去,整个人如同被抽了筋的蛇,五体投地地瘫伏在地。
巨大的羞耻和被翻出老底的恐惧,像海啸般彻底淹没了我。
完了!
他记得!
他什么都记得!
连这种微不足道的、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龌龊把戏,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今天就是来清算总账的!
那些鞭子,那些落水,那些辱骂……他怎么可能忘?
“陛下恕罪!
陛下恕罪!”
我的额头死死抵着冰冷刺骨的金砖,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带着绝望的哭腔,反复地、机械地嘶喊着,“臣……臣少不更事!
臣罪该万死!
臣万死难赎其罪!
求陛下开恩!
求陛下开恩……” 语无伦次,除了求饶,大脑一片空白。
殿内再次陷入死寂,只有我粗重、恐惧的喘息和额头撞击金砖的微弱声响在回荡,显得无比刺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高座之上,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
那叹息声若有似无,却像一根冰冷的羽毛,拂过我的后颈,让我浑身汗毛倒竖。
接着,是靴底轻轻踏在金砖上的细微声响。
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