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鱼缸里跳出一条鱼,厨子凌空一刀,迅速抓鱼,掏出鱼子,合上鱼腹,然后将鱼扔回水中,而那鱼儿似乎并无伤痕,反而游动得更加活蹦乱跳。
任五吹赞道:“剖腹之产,牛而逼之,好刀功啊!”
“比贤弟您如何啊?”
朱大猛问。
“我是宰杀牲畜的,他是做菜庖丁,殊途同归,都是熟能生巧,巧能成精。”
“那你是巧啊,还是这位火夫是精啊?”
“这家伙挺厉害,刀快、手快、招快,三快合一,是难得的好火夫。”
“要我说还有意快,四快合一,这也是武人追求的境界,你可比他强啊?”
“我对的是活物,他对的往往是死物。”
任五吹听出朱大猛弦外之音,“哎,哥啊,你这是要我和他比试比试啊。”
朱大猛嘿嘿一笑,以示默认。
“朱大哥,这东西看怎么个比法,论比杀气,肯定是我赢,论比阳气肯定是他胜;论比刀工,天下只要玩刀的行家都重个快子,但我刀重、他刀轻,我刀猛、他刀巧。”
“不对,菜刀岂能说巧。”
“这您有所不知,好火夫一把菜刀走天下,咱老祖宗留下的玩意是大巧若拙,以不变应万变。
你看他方才刀法变换,但刀却未变,一把看似普通的四面菜刀,无论是刀锋、刀背、刀面还是刀柄都有用处,可谓是奥妙无穷啊,所以我说菜刀是巧;反观我宰杀牲畜就有杀猪刀、宰牛刀、杀鸡刀,正所谓杀鸡焉用宰牛刀,我这行要会很多刀,以多法对多变,分门别类啊。
算是各有所长。”
此时那位厨子已然听到任五吹的高论,觉得有理,便用菜刀为几人削了几只梨花,作为凉菜端了上来。
几人拍案叫绝,大开眼界。
“我一介火夫,让这位兄弟说出这么多大道理,把我夸得这么好,过奖了啊。”
庖厨道。
“敢问兄弟大名。”
“在下叫刘衍,人称火夫刘,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刘衍憨憨笑道,然后挠了挠光头。
朱大猛见他不仅刀工好,而且憨实可爱,笑道:“吃碗酒。”
于是刘衍便与众人喝了一碗,便退到后厨做菜去了。
酒过三巡,朱大猛道:“今个高兴,你们的事我应了。”
任五吹一听,也跟着道:“我也应了,不过大蛇的蛇皮、蛇胆我要了,而且按天算钱,一日一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