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拽,玉镯终于脱离我的手腕。
沈照月惊呼一声,顾景行已经执起她纤细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将玉镯套了上去。
他执起她的手端详,眼中满是痴迷。
“果然,这镯子天生就该是你的。”
玉镯在沈照月腕间泛着温润的光,衬得她肌肤如雪。
她破涕为笑,娇羞地靠在顾景行肩头。
我揉着红肿的手腕,不由自主地想起顾景行给我戴上这镯子时说的话。
“这镯子认主,戴上了就永远都是你的。”
原来,连谎言都可以说得这么动听。
顾景行临走时,单手撑着门框俯身逼近我。
“三天后我要见到成品,若是敢怠慢,你永远别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月光惨白地照在庭院里。
我坐在石凳上,借着微光一针一线地绣着嫁衣。
手指被银针扎破数次,血珠洇在正红色的绸缎上,很快隐没不见。
母亲是湘绣非遗传承人,我四岁就开始学劈线。
记得那时,我常常在绣绷前一坐就是一整天,而沈照月总能在花园里嬉戏玩闹。
我扎破手指不敢吭声,她却能因为蹭破一点皮就得到全家人的嘘寒问暖。
夜风渐凉,我揉了揉酸痛的脖颈。
整栋别墅漆黑一片,为了不影响沈照月休息,顾景行下令所有灯光必须熄灭。
嫁衣上的金凤已经初具雏形,每一针都带着我指尖的血。
凌晨三点,我拖着僵硬的双腿回到卧室,却发现房门大敞。
我的衣物散落一地,梳妆台上的护肤品不翼而飞。
管家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说:“照月小姐说这间房采光好,顾少爷吩咐给您换到阁楼去。”
我弯腰捡起地上被踩脏的相框,里面是我们三人的合照。
我曾无比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可内里早就变了质。
我顺手扔到了垃圾桶。
4深夜的阁楼里,我又梦见了父母。
可梦中他们的面容像隔着一层雾气,怎么都看不清。
醒来时,枕边已湿了一片。
我怔怔地望着斑驳的天花板,突然意识到已经很久没见过父母的照片了。
顾母早就以“睹物思人伤身体”为由,收走了所有相册。
现在想来,不过是要我彻底忘记自己的来处,好任她摆布。
泪水止不住地流,我有满腔话却说不出口。
其实我从来不爱吃甜腻的奶油蛋糕。
那天是沈照月闹着要吃城西那家新开的甜品,却又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