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在……在……”他剧烈地喘息着,更多的记忆碎片在“警察”这个核心的强行凝聚下,冲破冰冷的封锁,翻涌上来!
不是“画师”的视角!
是“画师”在藏匿完成后,离开时的记忆!
快速倒退的街景……巨大的、褪色的广告牌……上面画着一个咧嘴大笑的番茄……番茄酱广告?
……旁边……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东!
东港!
旧……旧冷库!
‘丰收’牌番茄酱广告牌……下面!
废弃的……货运电梯井!
最底层!
水泥……封死了!”
他几乎是吼出了最后几个字,然后脱力般瘫软下去,只剩下剧烈的喘息。
通讯器那头,瞬间传来陆巡斩钉截铁的命令:“外勤三组!
目标C!
东港区,旧冷库!
‘丰收’番茄酱广告牌下方,货运电梯井底层!
立刻行动!”
病房里只剩下顾沉粗重的喘息声。
脑海深处,那个冰冷的意识陷入了狂暴的沉默,像被激怒的毒蛇在黑暗中蓄势。
顾沉疲惫地闭上眼,嘴角却极其微弱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不是微笑,是一种惨烈的、近乎虚脱的胜利感。
他守住了。
哪怕只有一瞬间。
束缚带被解开。
陆巡亲自带人进来,为他更换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处理手腕上因剧烈挣扎而再次渗血的伤口。
陆巡的动作依旧专业利落,但顾沉闭着眼睛,能感觉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复杂、沉重,带着一种审视深渊般的凝重。
“做得好,顾沉。”
陆巡的声音很低,听不出太多情绪。
顾沉没有回应。
他太累了。
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罢工。
然而,就在他意识即将沉入自我保护性昏迷的边缘,那个冰冷的、带着浓重方言腔调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针,再次刺入:“好戏……才刚刚开始呢,顾队长。
你以为……找到尸体……就完了?”
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狂怒,只剩下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胜券在握的阴冷笑意。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粘稠而漫长。
顾沉被注射了大剂量的镇静剂,强制进入一种昏沉却无法真正安眠的状态。
身体沉重得像灌满了铅,眼皮有千斤重,但意识深处却如同风暴肆虐后的海面,虽然暂时平息,却潜藏着令人不安的暗涌和低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