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自己!!!”
墨绿色的沉重匣盖被她猛地掀开到极致!
山风挟着冰冷的雨丝,狠狠地扑打进去!
匣中之物,赫然呈现!
并非想象中的文书、信物,或者其他任何能象征一个庞大血腥组织首领权柄的东西!
那是一个……人头!
头颅的发髻梳理得很整齐,戴着一顶边缘磨损严重、沾染尘土的青玉发冠。
面部经过某种极其复杂的药水特殊处理,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蜡黄色,仿佛被涂抹上了一层薄薄的玉脂光泽。
所有岁月的风霜、皱纹、伤疤都被这层蜡黄光泽奇异地抹平,甚至显得有种不合时宜的“鲜活感”。
然而,那眉眼、鼻梁、下颌的轮廓……那紧闭的双唇抿成一条倔强线纹的神态……尤其那双即使紧闭着也仿佛带着一丝惊愕和刻骨疲惫的眼睛轮廓……柳寒阳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冰冷无比的铁爪骤然捏紧!
然后狠狠地撕成无数碎片!
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感觉,瞬间从他的头顶灌入,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血液在这一刻轰然倒流,脑中炸开一片恐怖的空白!
轰隆!!!
脑海深处那座支撑了七年的巍峨神峰——那座关于铁骨铮铮、忍辱负重的师门巨擘的丰碑——轰然崩塌!
不是被外力击垮,而是被这无声无息从冰冷铁匣中现世的、被药水强行“定妆”的、师父燕九霄的头颅!
七年!
七年的亡命奔袭,七年的刀头舔血,七年的午夜梦回被满门鲜血浸透的噩梦惊醒!
他用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在砖石上刻下的五个标记……不是求救!
不是遗恨!
竟然是灭门计划最终指向目标的确认?!
每一个嵌满钢珠的凹槽,摧毁的每一个组织,都是一次精心策划的、为这最后头颅现世铺就的血路!
一股腥咸猛然冲上柳寒阳的喉头!
五脏六腑如同被疯狂地绞碎!
眼前阿七那张扭曲痛苦疯狂的脸,还有铁匣里那颗刺目惊心、散发着诡异药味的头颅,在他的视野里剧烈地晃动、旋转、变形!
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和声音,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吞噬一切的冰冷黑暗!
“呃——嗬!”
一声不似人声的、从灵魂最深处被暴力撕裂出来的凄厉呜咽,混合着喷溅而出的滚烫心头血,猛地从柳寒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