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嘴角,像是一个无声的哭泣,眼神深处却燃烧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焰火,“只有跟我联手……你才能找到他们要等的人……你才能杀了最后那个头目……杀了最后那个人。”
“最后那个”几个字,被她用一种近乎扭曲的语调着重吐出,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浸透了恨意和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决绝。
柳寒阳的指腹,无意识地、更重地碾过铁牌边缘冰冷的金属。
粗糙的质感透过皮肤传入神经,冰冷而坚硬。
他缓缓抬起眼,冰冷的视线,如同带着倒刺的锁链,穿透空气中弥漫的浓重酒臭和血腥气,直刺匍匐在尘埃里的少女眼底。
“你,是谁?”
声音低沉,如同淬过冰刃。
少女的目光猛地闪动了一下,有片刻的躲闪,随即又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强行压下。
她迎着柳寒阳的审视,深吸一口气,声音依旧嘶哑,却多了一份狠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我叫……阿七。
一个……必杀枯影首领不可的人。”
她从尘埃中极其艰难地支起身体,用手背狠狠擦掉脸上的泪痕和污迹,用力之大,几乎要在苍白的皮肤上擦出血痕。
那双空洞的大眼睛里,此刻被一种纯粹的、焚烧一切的火焰所占据。
“我能帮你。”
她死死盯着柳寒阳的眼睛,仿佛要用眼神将信念钉进对方的骨髓里,“没有我,你摸不到他们的根。
你永远也……嵌不满第五颗珠。”
浊流居一楼那片肮脏的地面上,油污和被打翻的劣酒缓缓流淌,在昏光下折射出混浊的光。
空气凝滞了。
柳寒阳没动,依旧端坐如磐石。
掌中铁牌冰冷的棱角硌着他的指骨。
少女阿七匍匐的姿态,像一头耗尽气力濒死的小兽,唯独那双抬起的眼睛里射出的光,却是淬了毒的短剑,带着不顾一切的锐利。
时间仿佛被拉长。
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砸在胸腔。
“证明。”
柳寒阳终于开口,声音像一块在冰水里浸了太久的铁,“否则,你就死在这里。”
他不再看她,目光随意地扫过地上破碎的陶片、流淌的污渍,仿佛在评估这片污秽之地的清洁问题。
话语里的冷酷,没有丝毫水分。
阿七的瞳孔骤然收缩,肩膀明显地颤抖了一下,显然被那赤裸裸的死亡宣告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