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串上十字架吊坠的轻微碰撞声。
档案室空调出风口飘下一张纸,正好落在我鞋尖前。
那是被撕碎的原始报告拼贴件,边缘还粘着医用胶带。
我蹲下时闻到淡淡的乳香,和案发现场便签纸上的树脂气味相同。
纸张背面用铅笔写着:“他们连尸体都会调包”。
走廊尽头传来林小悦哼唱的童谣,走音的旋律像钝刀割着神经。
我追出去时只看到电梯门缓缓关闭,楼层指示灯在“B2”停住,那是法医中心冷库所在的楼层。
监控室里,小王正放大某个画面,“陆队,你看这个。”
林小悦刚才站过的位置,地砖上留着半个带泥的鞋印,花纹和打捞队拍摄的轮胎纹路完全吻合。
我盯着监控屏幕上那个带泥的鞋印,轮胎花纹像毒蛇般缠绕在脑海里。
(16)解剖室方向传来断断续续的童谣声,是林小悦在哼《十个小黑人》,每个走音都像针扎在太阳穴上。
陆队,要跟下去看看吗?”
小王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的颤抖。
我按下通话键时,解剖室的无影灯突然亮起,透过磨砂玻璃映出林小悦晃动的剪影,她正在给手术刀消毒。
我推开解剖室的门,冷气混着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
林小悦背对着我,白大褂下摆沾着新鲜的泥点,“来得正好,帮我按住这个。”
她头也不回地递来镊子,不锈钢托盘里躺着从陈天啸尸体取出的存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