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心机深沉了?!
谢危楼的目光在林晚和王氏母女之间缓缓扫过,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仿佛在欣赏一场拙劣的闹剧。
花园里死寂一片,只有王氏压抑的啜泣声和沈玉柔恐惧的抽气声。
时间仿佛凝固。
良久,谢危楼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却带着决定生死的分量:“承恩侯夫人。”
“臣……臣妇在!”
王氏抖如筛糠。
“本王不管你们侯府后院是失足,还是推搡。”
他语气漠然,仿佛在谈论天气,“只是,在本王路过之地喊打喊杀,惊扰圣驾(指他自己),是何道理?”
“臣妇知罪!
臣妇万死!”
王氏头磕得更响了。
“万死?”
谢危楼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本王看,倒也不必。”
王氏刚松一口气,却听谢危楼下一句如同冰锥刺下:“只是,侯府嫡长女落水受惊,险些被‘误会’致死。
此事,承恩侯府,是否该给本王一个交代?”
他的目光落在林晚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玩味的探究,“也给这位……沈大小姐,一个交代?”
他根本不在乎真相,他只是在施加压力,在搅浑水,在看戏!
林晚瞬间明白了。
但这也正是她需要的!
“王爷……”王氏面无人色,脑子飞快转动,想着如何“交代”。
“母亲!”
林晚却抢先一步,声音虚弱却清晰,“女儿……女儿只求回房休息……今日之事,女儿相信母亲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严惩那……那散布谣言、挑拨离间的恶仆!”
她给了王氏一个台阶下,将责任推到“恶仆”身上。
现在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她需要喘息之机!
王氏如蒙大赦,连忙应道:“是是是!
知微说得对!
都是那些下贱胚子嚼舌根!
母亲定将她们杖毙,给你出气!
快,快扶大小姐回房!
请大夫!
用最好的药材!”
家丁们连忙上前,这次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再惹到那位煞神。
林晚没有再看谢危楼,任由两个婆子“搀扶”着,实则半拖半架地离开。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身体冰冷沉重,毒素带来的眩晕和四肢的无力感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
她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冰冷锐利的视线,如同实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