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教学楼最偏僻、几乎废弃不用的顶层女厕。
隔间门栓落下,世界被暂时隔绝。
只有水管偶尔滴水的“嗒、嗒”声,在死寂中空洞地回响。
霉味和消毒水残留的气味混合着,令人窒息。
我背靠着冰冷的隔板滑坐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那两本日记。
犹豫片刻,我还是拿出了那本新发现的薄册子。
它没有上锁。
我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勇气,翻开了封面。
前面几页是空的。
我的手指快速而颤抖地翻动着,直到接近最后。
终于,在倒数第二页,出现了字迹。
不再是那种用力刻入纸页的、充满恨意的笔触。
而是另一种……虚弱、漂浮、断断续续的线条,墨水似乎也淡了许多,像随时会消散。
“**5月17日,阴。
** 药片好像没用了……头好沉……眼前总是有黑点晃……她们说……说妈妈今天又被市场管理处的人找麻烦了……因为我……都是因为我……**5月20日,雨。
** 柜子里的面包发霉了……不敢去食堂……小雨……今天在走廊看见她了……她低着头,走得好快……像在躲什么……她是不是……也怕了?
呵……”字迹在这里中断了,留下大片的空白。
我的心被揪紧了。
翻过一页,是最后一页。
上面的字迹更加潦草、虚弱,几乎难以辨认,墨水洇开了一点,像被水打湿过:“**6月3日。
** 痛……全身都痛……像要散架了……但……但是……”这一行字下面,空了一大段。
然后,在纸页的最底端,几乎贴着页脚的地方,用尽力气写下了最后几行字。
那笔迹虽然依旧颤抖,却透出一种奇异的、回光返照般的清晰:“**……今天……终于放晴了。
****……下午……西边的天上……有彩虹。
****……好大……好漂亮……****……七种颜色……都看得清清楚楚……****……小雨……****……可惜……你没看见。
**”最后那个句号,画得很圆,很用力,仿佛用尽了生命最后的力气。
“可惜……你没看见。”
我的视线死死地钉在这最后几个字上,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倒流。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