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顶灯的白光,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但这不能作为指控他人实施严重霸凌行为的直接证据。
我们需要的是客观事实,是人证物证,而不是主观情绪化的文字。”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为语重心长,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距离感:“林小雨同学,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陈默同学退学,作为她的朋友,你感到难过和不舍,这是正常的。
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因为个人的情绪,就捕风捉影,甚至诬陷其他同学。
这对学校的声誉,对张薇同学的个人声誉,都会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
“诬陷?”
这个词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我的脸上。
我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巨大的委屈和愤怒瞬间冲垮了恐惧的堤坝,我几乎是喊了出来,“我没有诬陷!
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桶水!
她挣扎的声音!
张薇威胁她妈妈的话!
我都听见了!
都看见了!
日记……日记里……够了!”
张校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我的声音。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严厉地逼视着我。
办公室里那股混合着旧书和消毒水的气味似乎也变得尖锐起来。
“情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说你看见了,当时为什么不站出来制止?
为什么不立刻报告?
现在人走了,你拿着一本充满主观情绪的日记本,单方面指控其他同学?
这符合程序吗?
合乎情理吗?”
他的质问像冰冷的箭矢,每一支都精准地射中我最深的羞耻和懦弱。
我的身体晃了晃,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却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巨大的无力感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张校长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但那种疏离感却更加明显。
他重新坐回椅子里,手指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
“这样吧,”他语气恢复了那种公事公办的平稳,“这件事,学校会调查的。
你反映的情况,我们会记录在案。
但请记住,林小雨同学,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更不要传播这些未经证实的信息。
这既是对你自己负责,也是对其他同学负责。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