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试图吸气都带来剧烈的痉挛和撕裂般的痛楚。
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让我蜷缩起身体,干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她明明可以救我……”这句话像淬毒的匕首,一遍遍在我混乱的脑海中回响、穿刺。
每一个字都带着陈默最后时刻那被按入污水中绝望的眼神,带着她蜷缩在地板上剧烈呛咳的颤抖,带着她看向张薇时那深入骨髓的恐惧……是啊,我明明可以!
我就在那里!
躲在可笑的窗帘后面,像一只懦弱的老鼠!
眼睁睁看着,听着,然后……什么也没做!
巨大的羞耻感和毁灭性的自责像黑色的潮水,瞬间将我吞没、碾碎。
我蜷缩在冰冷的储物柜角落,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地板粗糙的颗粒摩擦着手臂的皮肤,带来细微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口那撕裂般的万分之一。
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陷进掌心,试图用这微不足道的肉体疼痛来转移那几乎要将我灵魂撕裂的悔恨。
原来最深的伤害,并非来自直接的暴力,而是来自信任之人沉默的转身。
那扇紧闭的储物柜门,无声地嘲讽着我自以为是的“安全距离”。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颤抖才稍微平复一些。
刺耳的耳鸣减弱了,只剩下心脏沉重而缓慢的搏动声,一下,又一下,敲打着我的耳膜。
眼泪还在无声地流淌,视线模糊不清。
我伸出手,指尖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触碰到摊在地上的日记本边缘。
冰凉的纸页。
我该合上它吗?
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让这本承载着恨意和绝望的日记,连同那个空荡荡的储物柜,一起被彻底清空、遗忘?
不。
一个微弱的、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在心底响起。
不能再这样了。
不能再沉默,不能再躲藏。
陈默的恨像一把火,烧毁了我最后一点龟缩的壳。
哪怕为了那句“恨”,我也必须做点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用袖子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撑起发软的身体。
我捡起那本沉重的日记本,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一个滚烫的、会灼伤人的秘密。
然后,我迈开脚步,不再看那个空荡的储物柜一眼,径直走出空无一人的教室。
脚步起初有些虚浮踉跄,但很快变得急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