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碎片。
他难得早早在家,靠在沙发里,手里把玩着一杯威士忌,冰块在澄澈的液体里缓缓转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暖黄的灯光下,他侧脸的线条冷硬,少了平日的锐利,却也没多少温情,像是精雕细琢的冰冷雕塑。
巨大的欢喜冲昏了头脑。
我忘了平素的矜持和小心翼翼,几乎是雀跃着扑过去,带着一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撒娇口吻:“司寒!
你看……”手指甚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捏着那张承载了所有未来憧憬的纸张,伸到他面前。
他缓缓转过头。
水晶杯被他随意地放在深色胡桃木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他接过了报告单,指尖甚至无意间擦过了我的。
我的心跳得又快又响,像揣着只不安分的小鹿。
昏黄的光线下,他的目光落在了纸上那些冰冷的拉丁文字和专业术语上。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滞了。
几秒钟,长得像一个世纪。
然后,他抬起了眼。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方才微醺的柔和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极其陌生、极其刺骨的审视。
那不是喜悦,不是惊讶,是……冰棱般的锐利和厌恶。
像在看一个在精致瓷盘上蠕动的、肮脏的虫子。
“双胞胎?”
他吐出这两个字,声音低沉而平,没有丝毫波澜,听不出半分情绪。
“嗯!”
我用力点头,沉浸在巨大的幸福里,忽略了那语气中潜藏的异样,“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司寒,我们……”话没能说完。
“很‘意外’。”
他打断我,唇边勾起的弧度是那样的讥讽和冰冷,瞬间冻结了我脸上所有的表情和血色。
他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那张纸,姿态优雅却极其残酷地,把报告单随意地塞回我手中。
塞回来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轻视,仿佛那不是未来,而是某种他急于脱手的垃圾。
塞回来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轻视,仿佛那不是未来,而是某种他急于脱手的垃圾。
那份报告单薄得像没有重量,被他两根手指夹着,冷冷地塞回我手里。
我下意识地接住,纸的边缘划过掌心,留下一道细微的、冰凉的触感。
他丢下那两个字,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径直起身。
颀长的身影挡住了壁灯的光芒,将我笼罩在压抑的阴影里。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