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软软地倒在了软榻上。
时间如同指间流沙,倏忽而过。
咸福宫那场惊心动魄的“毒燕”风波,最终被定论为“刁奴剪秋私怨谋害,事败自食恶果”。
皇后吃了这个哑巴亏,表面震怒,严惩了“监管不力”的几个翊坤宫奴才,却再未踏足咸福宫一步,也再未对齐妃有过任何“体恤”之举。
宫墙深深,那碗毒药和剪秋的死,像一块沉入深潭的巨石,只在表面留下几圈涟漪,便迅速被遗忘在宫闱倾轧的尘埃里。
我依旧是翠果,齐妃身边最得力、也最令人敬畏的大宫女。
只是咸福宫的门禁更严了,规矩更密了,连空气都仿佛凝固着无声的警惕。
齐妃似乎被那碗毒药彻底吓破了胆,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也更粘我。
她常常在暖阁里一坐就是半天,目光追随着我安排宫务、检查门禁的身影,眼神复杂得像一团纠缠不清的丝线。
一个秋雨绵绵的午后,窗外雨打芭蕉,沙沙作响。
殿内暖炉烧得正旺,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安息香。
齐妃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无意识地绞着一方素白的丝帕。
我正蹲在炭炉边,用火钳拨弄着里面烧红的银霜炭,确保温度均匀。
“翠果……”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被风吹散的蛛丝。
我动作未停,只淡淡应了一声:“娘娘有何吩咐?”
沉默在雨声中弥漫开。
过了许久,她才又低低地说:“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本宫?”
她的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娇怯,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近乎悲凉的困惑,还有一丝极力压抑的哽咽,“挡在本宫前面……挡着皇上……查奸细……还……”她似乎想起了那碗毒药和剪秋的死状,声音猛地顿住,身体不易察觉地瑟缩了一下,“你……你明明可以……”可以什么?
可以明哲保身?
可以另攀高枝?
在这深宫里,一个无依无靠的宫女,离开了咸福宫这个看似摇摇欲坠、实则被我构筑成铁桶的堡垒,只会死得更快。
我拨弄炭火的手顿住了。
火钳尖端磕在炉壁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暖阁里很安静,只有炭火偶尔发出的细微噼啪声和窗外淅沥的雨声。
为什么?
林铮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腾:警校毕业时的铮铮誓言,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