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打开了实验室的门。
“不送。”
陆见深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身上的衬衫因为刚才的拉扯而有些褶皱,头发也乱了。
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危险。
良久,他低笑一声,转身离开。
那笑声里,没有了之前的轻佻,反而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是的,兴奋。
像一个棋手,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对手。
接下来的几天,陆见深成了我实验室的常客。
他很准时,从不迟到。
我给他的“偿还”任务,千奇百怪。
第一天是建立数据模型。
第二天,我让他默写《人体骨骼全图》,错一个字,服务价值清零。
他熬到半夜,写了整整十遍,才算过关。
第三天,我扔给他一堆混杂的牙齿模型,让他按照年龄、性别、生活习惯分类。
那是我的教学用具,连我的实习生都要花一周才能分完。
他通宵没睡,第二天早上,把所有模型都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我桌上。
他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人也越来越沉默。
但那双眼睛,却越来越亮。
他不再问“为什么”,只是执行。
我们之间没有多余的交流,只有命令和服从。
空气中那股紧绷的张力,却越来越强。
直到第四天晚上。
他来的时候,我正在处理一个棘手的案子。
一具无名尸,高度腐烂,唯一的线索就是几颗残缺的牙齿。
我需要根据牙齿的磨损和病理特征,重建死者的身份信息。
“今晚的任务是什么?”
他问。
我头也没抬。
“等着。”
他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工作。
看着我在显微镜下,用探针小心翼翼地清理牙齿上的附着物。
看着我将数据输入电脑,建立一个又一个虚拟的颅面模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实验室里只有仪器的蜂鸣声和我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完成了初步的复原。
我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的目光。
他的眼神很深,像暗流涌动的海。
“你每天,都做这些?”
他忽然问。
“大部分时间。”
“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
我摇摇头,“他们只是在用最后的方式,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负责倾听。”
他沉默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来。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