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猎物,得放在眼皮底下多睡几次才够本”吧?
真是讽刺。
衣柜里,属于她的那几件舒适的纯棉T恤、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几套日常穿的素色连衣裙,被她动作迅速地叠好、塞进行李箱。
旁边挂着几件陆潇一时兴起给她买的、吊牌都没拆的昂贵裙子,面料在微光下泛着冷冰冰的奢华光泽。
她看都没看那些奢侈品,想避开什么脏东西。
目光只锁定自己那个用了很久、边角有些磨损的米白色行李箱,那是她独立生活的象征。
收拾的过程快得惊人,带着一种逃离灾难现场的决绝。
洗漱台上,她常用的平价护肤品、牙刷毛巾被一股脑扫进洗漱包;床头柜上几本翻旧了的烘焙专业书;还有那件她最喜欢的、印着可爱小蛋糕图案的棉布围裙,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黄油和面粉的暖香……她在这个“家”里所有的痕迹,加起来也只填满了这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个小小的、她亲手做的翻糖蛋糕模型上——是他们“在一起”一百天时,她熬了整整两个通宵,用无数细小的糖霜花瓣和巧克力配件一点点拼出来的,一个微缩版的“予安甜点”店铺模型,精致得连橱窗里的仿真小蛋糕都栩栩如生。
她记得当时捧着它送给陆潇时,心跳得有多快,期待着他眼里的惊喜。
而他呢?
只懒洋洋地倚在床头,随意扫了一眼,说了句“挺像那么回事”,就随手放在了一边,再也没多看一眼。
江予安伸出手,指尖冰凉,微微颤抖。
她拿起那个承载了无数心血和期待的小模型,冰冷的糖霜触感从指尖传来。
她盯着它看了几秒,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彻底熄灭。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决绝地,手臂划过一个干脆的弧度,把它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塑料桶壁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像敲碎了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泡沫,也彻底砸碎了过去那个傻乎乎的自己。
行李箱拉链被用力拉上,发出“嗤啦”一声干脆利落的声响,像是斩断一切的宣言。
她拖着箱子走到空旷冰冷的客厅中央,拿出手机。
屏幕亮起,映着她毫无血色的脸。
她点开陆潇的微信头像——一张他戴着墨镜、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