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在脸上,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丝。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拨通了甜甜的电话。
电话接通,闺蜜睡意朦胧的“喂”刚传来,江予安的声音却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像结了冰的湖面:“甜甜,不用等一小时了。
我出来了。
…我听到他们说话了。”
她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冻僵的齿缝里挤出来,“陆潇…跟人打赌,追我,三个月…玩玩。
半年了,他觉得挺‘省心’。”
电话那头传来甜甜倒吸冷气和瞬间拔高的怒骂,江予安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说:“帮我叫个车,定位发你,我收拾东西就走。
公寓见。”
挂断电话,她看也没看屏幕上依旧闪烁的名字,直接按了静音键,将那方寸屏幕上仍在聒噪不休、虚伪丑陋的世界彻底屏蔽在掌心之外。
世界终于清静了,只剩下她自己沉重的心跳和耳鸣。
***指纹锁发出“嘀”的一声轻响,在死寂的玄关里格外清晰。
玄关的感应灯应声而亮,柔和的光线倾泻而下,照亮了这个一尘不染、线条冷硬、处处透着昂贵气息的空间。
这里很大,很奢华,每一个摆件都价值不菲,可此时此刻,空旷得像一座巨大的冰窖,寒气从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从冰冷的金属装饰、从空旷的四壁里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钻进她的骨头缝里,让她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过去曾经以为的甜蜜港湾,如今只觉是刺骨的巨大冰柜。
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陆潇惯用的雪松香水味,那曾经让她觉得安心、沉稳的木质调,此刻闻起来却无比刺鼻,带着一种虚伪的侵略性,让她胃里又是一阵翻搅。
她没有开大灯,似乎光亮会刺伤她此刻脆弱不堪的神经。
借着手机屏幕那点微弱惨白的光,她像个幽灵般径直走向卧室。
打开巨大的步入式衣柜,属于她的空间只占据了可怜的一角。
实际上,她和陆潇正式同居才不到两个月。
是刚尝到“甜头”的陆潇,用那种带着撒娇和强势的混合语气,半是哄骗半是要求地让她搬进来:“安安,搬过来吧,我想每天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你。
这里离你店里也近,多方便?”
当时那眼神里的热切,现在看来,大概只是觉得“好不容易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