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短腿,朝着张金花的方向走去,扑进了奶奶怀里。
祁棋的笑容僵在脸上,举着的手无力地垂下。
张金花抱起妞妞,冷冷地瞥了一眼铁门外的祁棋,抱着孩子转身就进了屋,小窗也随即关上。
祁棋在寒风中站了很久,直到手脚都冻得麻木。
那扇门,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把她的女儿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每一次“探视”,都像一次酷刑,让她清清晰地看到女儿正在离她远去,而她除了隔着铁栏遥望,无能为力。
那种蚀骨的思念,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越收越紧,勒得她日夜窒息。
她常常在夜深人静时惊醒,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妞妞模糊的哭声或笑声,伸手去摸,只有冰冷的床铺和空寂的黑暗。
她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睁着眼睛直到天亮,脑子里全是妞妞的样子:她玩拨浪鼓时咯咯的笑,她蹒跚学步的笨拙,她发烧时滚烫的小身体,还有…她最后望向自己时,那陌生的、惊恐的眼神。
这个眼神,成了祁棋挥之不去的梦魇。
每一次想起,心都像被狠狠剜掉一块肉。
她越来越沉默,像一株失去水分的植物,迅速地枯萎下去。
祁老栓看着女儿日渐凹陷的脸颊和空洞的眼神,吧嗒着旱烟,也只是重重地叹口气。
疯疯癫癫的娘,偶尔会突然抓住祁棋的手,眼神混乱地喊着:“妞…妞妞…我的妞妞呢?”
然后又自顾自地放开,抱着破布娃娃哼起不成调的歌。
祁棋的绝望,如同深不见底的泥沼,冰冷而沉重,一寸寸地吞噬着她残存的生机。
她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弦,随时都会断裂。
7祁棋死的那天,是她第三次去李家,也是妞妞三岁的生日。
天阴沉得像一块巨大的、吸饱了水的灰布,沉甸甸地压在头顶,让人透不过气。
祁棋揣着兜里仅有的钱,早早去了镇上唯一一家像样的蛋糕店。
她站在柜台前,隔着玻璃,看着里面那些精致漂亮的奶油蛋糕,上面点缀着鲜艳的水果和巧克力,标价牌上的数字让她心惊肉跳。
她犹豫了很久,手指在口袋里把那几张被汗水浸湿的毛票捏了又捏,最终,指了指角落里一个最便宜、最小的奶油蛋糕,上面光秃秃的,只有一圈简陋的奶油裱花。
“要…要这个。”
她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