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离开了妈妈温暖的怀抱,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小手拼命朝祁棋的方向伸着:“妈妈…妈妈…妞妞!”
祁棋心如刀绞,扑上去想抢回女儿。
张金花猛地推了她一把,力气大得惊人。
祁棋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摔倒在地。
粗糙的水泥地磨破了她的手肘,火辣辣地疼,却远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滚!”
张金花抱着哭闹的妞妞,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法院见吧!
孩子跟着你,早晚饿死病死!
我们老李家丢不起这人!”
她抱着孩子转身就走,妞妞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医院的喧嚣中渐渐远去。
李强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祁棋,像看一堆垃圾,也跟着走了。
祁棋趴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水泥地,眼泪汹涌而出,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妞妞的哭声还在耳边回荡,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她的神经。
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不是因为不爱,恰恰是因为太爱,因为太穷,连守护这份爱的资格都没有。
后来,在镇上那个只有一张破桌子的所谓“调解室”里,穿着皱巴巴制服的调解员叼着烟,不耐烦地听着双方陈述。
祁棋抖着手,把表姑借的钱、自己打零工的证明(几张皱巴巴的纸条)拿出来,声音干涩地辩解:“我能…我能干活…我能养她…”李强跷着二郎腿,嗤之以鼻:“养?
拿什么养?
就凭你刷盘子那三瓜俩枣?
还是凭你家那个瘸爹疯娘?”
他掏出一叠红票子,“啪”地拍在桌子上,崭新的票子发出诱人的脆响,“看见没?
这才是养孩子的底气!
妞妞跟着我,顿顿有肉,穿新衣,上最好的幼儿园!
跟着你?
呵,喝风吧!”
调解员吐着烟圈,看看李强拍在桌上的钱,又看看祁棋那几张寒酸的证明和枯槁绝望的脸,浑浊的眼睛里没什么波澜。
他弹了弹烟灰,慢悠悠地说:“祁棋啊,不是我说你。
这当妈的心是好的,可也得为孩子将来考虑不是?
李家条件好,孩子过去是享福。
你嘛…情况确实困难点。
这样,探视权给你保留,以后想看孩子,提前跟李强商量好时间就成。”
“商量好时间”几个字,像冰冷的铁链,瞬间锁住了祁棋的喉咙。
她知道,这条“保留”的探视权,将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把钝刀,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