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急促,“快走!
唔好入去啊(不要进去)!
那间屋……邪门得很!”
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抠着墙头的砖缝,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食镜啊!
那间屋……食镜噶!”
她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恐惧,“食镜……更食照镜嘅人啊!”
食镜?
食人?
这荒谬的警告在空荡镜框的注视下,却像冰锥一样扎进耳朵里。
阿婆似乎耗尽了力气,又像是被屋内的什么东西吓到,最后惊恐地瞥了一眼老宅黑洞洞的门,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的呜咽,猛地缩回了头。
墙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慌乱的脚步声,迅速远去,只留下死一般的寂静和那句在潮湿空气中不断回响的、令人心胆俱裂的警告。
我站在空无一物的门廊下,目光扫过那些空洞的镜框,又望向阿婆消失的墙头。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冰冷的回音。
这屋子,这警告,还有那份早已被我嗤之以鼻、此刻却无比清晰的禁忌清单……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张无形的、湿冷的蛛网,正悄无声息地收紧。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吞噬了西林镇。
祖宅里一片死寂,只有窗外不知名的夏虫在潮湿的草丛里发出单调而神经质的鸣叫。
我点起一盏应急灯,惨白的光圈在黑暗的屋子里艰难地撑开一小片空间,光晕边缘,浓重的阴影仿佛有生命般蠕动着。
奔波一天的疲惫和湿气带来的沉重感终于压倒了一切。
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摸索着走向记忆中白天看过的、位于老宅一隅的狭窄卫生间。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尘土、霉味和淡淡石灰粉气味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
应急灯的光晕探入这方小小的空间。
墙壁斑驳,露出底下灰黄的底子。
角落里一个简陋的、布满锈迹的铁皮水箱悬在高处。
地面是粗糙的水泥地,坑洼不平,积着薄薄一层灰。
然后,我的目光钉在了正对门口的那面墙上。
那里挂着一面长方形的镜子。
镜框是早已褪色的劣质塑料,边缘甚至有些扭曲变形。
镜面本身也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垢,边缘处布满了细小的霉点和蛛网,使它看起来异常模糊、肮脏。
这……是唯一一面没有